“蘭麝細香聞喘息,綺羅纖縷見肌膚,此時還恨薄情無,將柳腰款擺,花心輕拆,露滴牡丹開。”
“轉面流花雪,登床抱綺叢,鴛鴦交頸舞,翡翠合歡籠。”
“眉黛羞頻聚,朱唇暖更融。氣清蘭蕊馥,膚潤玉肌豐。”
好幾篇的敦倫樂事,叫謝寧看的嘆為觀止,淫詞艷曲做的都出花來了,吳俊源在京城的日子想必是相當瀟灑。
最后一封信。
謝寧竟然從信封中倒出來一塊巴掌大布片,還有一張一千兩銀票。
拿起布料片瞅了瞅,
已然跟盧家票據紙張一模一樣。
吳俊源這個家伙,果然干什么都比他有效率。
放榜前兩天,謝寧回到云州把暫住李家的媳婦接回家。
村里的窯廠因為大雪短暫放假,再加上過年,謝家的這幫老爺們都快美上天了,有幾戶之前還因為徭役賦稅愁的過不下去的人家,還娶了小妾,更有甚者跑到城里青樓嫖宿妓女,被謝大利給抓回來,結結實實在謝氏祠堂挨了好幾天的打。
經史子集在鄉試結果沒出來之前,謝寧一眼都不想看。
他閑的沒事,就跑到祠堂就看人受罰挨打。
城里敗家過的爺們們,總算是知道謝寧之前過的是什么日子,那樓里的姑娘也太好了,又年輕身段好、伺候人的花樣又多,早知道當讀書考科舉就能過上這樣的日子,誰他娘的還種地啊!
謝寧冷肅地跟族長謝克忠坐在一處。
看完了打人。
他起身掠了滿場苦惱的老娘們,看熱鬧的老爺們,對謝克忠道:“如今謝氏門楣因我一人光耀,族中的人可能不懂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的道理,忠叔您不能不懂,謝氏族人若再有在外惹禍累及族中的,即刻逐出謝氏別讓他們來連累我!”
謝克忠聽完一愣。
謝寧這話是當眾說的。
可謂是一點情面不留。
謝寧走后半晌謝克忠都沒有說話,最近城里最厲害的盧家倒臺了,謝克忠當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,他怒目而視地盯著所有姓謝的子孫道:“你們一個個的好日子過了幾天,就忘了餓肚子挨累的日子!謝寧的話方才你們都聽見了,我這個當族長的臉上都沒光!”
“今日我明白告訴你們,謝寧他才是咱們謝氏最大的依仗!要是像開春那樣投靠外族,給咱們謝氏宗族惹麻煩,那就別怪我不顧祖宗情面!”
宗祠外頭。
村路上積雪踩起來咯吱咯吱響。
謝大利道:“有錢就散德行!之前我爹就跟我說過,要建立謝氏宗法,我還覺得都是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,怎么著都不至于在外頭惹禍,今個看還是得聽我爹的!”
“這幫憨貨有倆騷錢就管不住下半身的二兩肉!”
今日沒下雪。
天空藍的都有些不正經。
謝寧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發展宗族力量也是為了日后他的后代有所依仗,但若是因此給他惹禍,那就違背他的初衷,謝氏子弟如今只是個別惹禍,謝寧厭蠢得神經都跟著不耐煩。
若是將來真的有背信棄義的,給他惹麻煩的,他絕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。
倏地,謝寧腳步停下。
他擰著眉,一時間都以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。
前頭怎么會有一座雪白的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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