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佑銘半晌都沒說話。
半晌過后,譚佑銘長嘆一口氣,拍了拍謝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:“朝廷政局猶如深淵巨口,謝寧,我懂你!”
懂你的顧慮。
懂你的謹慎。
“既如此,那就多謝譚大人了!”
謝寧話音剛落,譚佑銘就無奈笑道:“你啊……”
解元之才,賢臣高徒,如此一片明朗的前途,就這樣白白放棄,雖萬分可惜。
但當今天下朝局看似一片錦繡。
可他們這些官場打拼多年的老鳥都明白,錦繡大旗下隨便扯開一角便是滿目瘡痍。
一個不小心跌入其中,粉身碎骨,萬劫不復。
“哎,對了,你爺奶還沒消息,他們要真有個什么對你的影響可就大了!”
譚佑銘猛然想起。
謝寧說:“大年初五丟到現在,活不見人死不見尸,我也心中也是十分惦記啊,這件事還請大人多費心了,耽誤會試還好,可要是他們二老真有什么三長兩短,我在這世上的親人就少了兩個人。”
譚佑銘連連點頭。
心頭不禁感嘆,謝寧這孩子是真的好。
明道理,知進退。
之前他爺奶對他啥樣?如今出了事了,他竟還能這樣擔心焦慮。
晚上。
謝寧一身酒氣被謝小樹扶回家。
謝小樹說:“叔喝了好些酒,廚房有解救湯,我這就端來給叔喝。”
“嗯。”
許婉彎腰給謝寧褪掉鞋子,這醉鬼倒是知道踢腿配合。
不到一年的時間,她男人就從一文不值的農家子搖身一變,成了萬眾矚目的狀元郎,許婉坐在床邊熟練地給謝寧擦臉,謝寧睜開眼,朦朧視線里是媳婦熟悉好看的臉。
“媳婦……”
他傻笑幾聲。
“我是解元了……”
“所有西北的秀才,我考了第一,你男人厲不厲害?”
許婉:“……”
“厲害,你最厲害了!”
“哈!我也覺得我最厲害!”
“媳婦……”
不老實的大手,順著許婉懷孕的腰線往上摸,被許婉一巴掌打到一邊,“小樹去端醒酒湯,你別撒酒瘋!”
“哦……”
“你老公現在好使的厲害!”謝寧盤腿坐起來解身上的衣裳,臉上醉紅直勾勾地盯著許婉,眼底情愫晦暗,他起身胳膊在許婉下頜上撈了一把,沖房門外大喊道:“小樹!醒酒湯不要!你滾回家睡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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