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寧從未擺過官威,此時他人站在臺階上,俯瞰對峙差役滿身威壓頓時叫一干差役心里打了退堂鼓。
“我們沒有殺人!”
本來小廝被殺,就覺無比憋屈的潘家俊怒道:“是碭山有土匪!是你們鳳州官府治理不當,你等竟然含血噴人,顛倒黑白!”
“上一邊黑不黑白不白!”
鐵鏈一甩,差役兇煞地對謝寧道:“本捕快不管你是從哪個天邊降下來的神仙,到了鳳州府衙自有你分辨的地方!”
“你敢!”
李成勇被徹底氣到,挺著胸膛,懟向差役勃然大怒,“你知我等是何人,何等出身,想冤屈事實,拿我們下獄先問過我們的護衛再說!”
锃!
刷刷刷,數十柄兵刃齊齊抽出。
“成勇!”
“謝寧!”趙斌淡然起身,他輕蔑地看向官差笑得滲人地道:“刑枷我們不可能上,府衙倒是可以陪你們走一趟,我倒要看看何康寧是打的什么主意!”
鳳州府衙。
他們這行人除了及時撤走的許婉胡文翰、劉成,就剩下王府一個隨侍沒有被抓。
到了府衙除了謝寧幾人被關在一個牢房里,其他人都被隔離看押。
牢房里,潘家俊晃著牢門大罵,“何時升堂!我們根本沒有殺人,我們是舉人!是將來入國子監的舉人,叫鳳州知府來見我們!我們是冤枉的!”
“別喊了!”
趙斌道:“方才我并未表明身份,何康寧不知我乃武成王次子,且先看看他到底如何吧!”
“強龍不壓地頭蛇,咱們就這么被逮進來!辛苦多年考科舉官還沒做,先體會一把牢獄之災!”李成勇嘲諷笑道:“鳳州知府要只想要點過路錢還好說,就怕他打的別的主意,萬一要給咱們上刑可就糟了……”
鳳州府衙。
差役對鳳州參軍道:“大人,后地村民這回死了十七個,損失實在慘重,咱們的人已經把云州這伙人的行禮給搜來,里面資產頗豐啊!哪怕這一回不用打殺威脅叫他們回家取錢,這一把也夠咱們二年的辛苦了!”
“就是這伙人全都是舉人,有些不好弄!”
黑痣差役撇撇嘴道:“一個個口氣都挺大,像是咱們得罪不起似得,大人,您看要不要咱錢夠就給他們放了?”
“放了?”
鳳州參軍曹增嗤笑一聲道:“管他那么許多,鳳州每年進京的舉人多如牛毛,那個不是宣稱出身顯赫,天王老子到了鳳州都得留下二兩金子!有本官在怕個什么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黑痣差役奉承說:“那要不大人,咱先點點財物?他們的金銀玉器可是不少啊,除了那些沒鳥用的書,光絲綢都有半車!銀票更是數不勝數啊!”
鳳州知府何康寧還沒從小妾的床上起來,門外管家就來報,說是曹增他們又摁了一伙進京的舉人,而且都是從云州來的還是一下就五個。
“貪錢不要命的東西!”
何康寧咒罵一聲,擰了一把小妾的胸脯說:“還賴著不趕緊給爺更衣,你那個哥給咱送錢來了!”
謝寧的銀票從來都是貼身帶著。
劉成、周洪一身上放了些平時用的散碎銀子。
至于趙斌他們如何存放財物就不知道了。
何府桌案上一堆包裹翻得亂七八糟等著何知府來收貨。
何康寧還沒進門曹增就樂顛顛地迎上去說:“大人,這把可是逮到個肥羊,要進京的舉人都如此巨富,當個節度使都不如咱油水厚!”
“混說!”
“阮大人之位,豈是我等能惦記的!”
何康寧嘴上這么說,可一看見滿桌子的玉器銀票眼睛都直了,他拿起一張面額一千兩的銀票道:“可真是有錢那……”
不過舉子進京,竟能帶這么多錢!
而且一千兩銀票不是一張,少說得有五張。
剩下銀票百兩起步,連幾十兩的都沒有。
“錢是挺多,就是咱的人這回死的太多了,三十幾個!”曹增心痛道:“這些可是咱們用慣了的熟手,大人,要不要給這些窮種地的多些銀子,也省的一群寡婦來找咱鬧事?”
“多少?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