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寧是被動,李成勇嫌他妖孽壓根不讓他參與。
席凱則干脆是因為窮。
荷花酒拉饑荒,他面皮薄目前還干不出這種事。
吳俊源李成勇他們一首接一首詩對的不亦樂乎,才思敏捷得狀元樓那晚根本沒得比,謝寧與席凱坐在桌角,心里邊看邊吐槽:看季俊山摟著頭上插花小倌兒嘴丫子樂到根的樣兒,要是那天晚上懷里做了個男孩兒何至于被京城那幫人,逼得滿腦袋包。
“席凱,咱倆干坐著也沒意思。”
旁邊趙斌故意輸詩,已經在青樓姑娘的手腕上開始嗦。
“干、干嘛?”
席凱耳朵尖粉紅,謝寧當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,“要不咱倆也叫個解語花?放心只聊聊天花不了多少錢,我請你!”
“你請我?”
席凱懵然,“你不是還朝我借錢呢么?謝寧、日子不能這么過的,你媳婦懷著你的骨肉,你跟李成勇他們來荷花酒就已經很對不起你夫人了,你怎么還能學他們一樣找姑娘呢?”
嘚吧嘚一頓說教。
這功夫他倒是不磕巴了。
謝寧聳著肩膀干笑了幾聲,曬曬地道:“那我不找你借錢了,這般管我,你是老媽子嗎?”
席凱臉色一白。
謝寧沒管他,召來龜奴,不一會就叫來個面容干凈的小姑娘,謝寧問她多大,她說十五,謝寧問她,也是官員家眷,女孩說,不過她娘是官員外室,她爹外放死在任上,她娘病重,沒人管才淪落到紅館。
謝寧又問,往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辦?
老鴇打算怎么安排她?
女孩搖了搖頭,含淚的眼眸很是詫異,這位年輕的恩客沒動手動腳,也沒要求要留宿睡覺,問的話全是關切的話語。
謝寧說,想不想日子過得好些?
女孩點點頭,她說贖身不指望了,在京城除非天塌,她這輩子都出了青樓。
這般對話,席凱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。
謝寧叫女孩取來筆墨。
女孩噔噔蹬拋開,不一會捧著筆墨滿眼希冀地擺在他跟前,筆墨鋪開,李成勇等人停下游戲,就連隔壁桌都被吸引看向這邊。
謝寧輕聲問道:“會唱歌嗎?”
女孩點頭,“會的。”
“那好,這首詞就送給你了,以后就是你的專屬歌曲……”
隨著筆墨染開,李成勇跟著大聲念道:“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,有萬種的委屈付之一笑。”
“我一下低我一下高,搖搖晃晃不肯倒,酒里乾坤我最知道,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,千斤的重擔我一肩挑,不喊冤也不求饒,對情誼我肯彎腰,醉中仙好漢一條。”
“莫說狂狂人心存厚道,莫笑癡因癡心難找,莫怕醉醉過海闊天高,且狂且癡且醉趁今朝……”
整首詞寫完,李成勇到抽一口涼氣,“老天爺,你寫的是什么呀?酒里乾坤,道家無為,心存厚道,儒家約束全都有,就連雙關高低,呼告全都有!方才游戲不叫你玩,你倒好,自己作起詞來是想要青樓留名是怎么著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