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聽頓時屏息以待。
會南洋話在朝中是什么分量!
大宴自詡天朝,番邦來訪俱是要求用中土話,為此沒少讓羊毛子忽悠吃虧。
要是本就是解元的謝寧,來日考得殿前再會算賬,又會南洋話,那必然會得到陛下中用!
都不用來日。
他現在就已經冒尖到了陛下跟前?
乾元帝也來了興趣,不禁身體微微前傾看著低頭刷刷鬼畫符似的謝寧。
就聽謝寧不以為然地道,“是會一些,但算不上精通。”
眾人一聽,頓時神色各異。
“你會南洋話?”
乾元帝頓時震驚不小,這個謝寧之前青詞就已經震驚了他一把。
他竟然還會南洋話?!
看他低頭算賬時的專注樣子,恐怕在精算上也是精通。
謝寧他才多大?
怎會聰慧至此?
他到底有多少驚喜是自己不知道?
“確實會一些。”謝寧抬頭淡淡的笑了下,畢竟是皇帝問話不抬頭不禮貌,他朝著乾元帝道“草民,不過一些頑皮所學當不得大雅之堂,還請陛下和諸位大人讓草民把賬算完!”
會青詞已經讓乾元帝刮目相看,他竟然還會南洋話!
乾元帝這回也不著急了。
反正人都已經到了跟前,有什么驚喜他慢慢發覺。
就是謝寧臉上這傷……
被打的也太嚴重了些。
眉骨青紫臉上手上全是擦傷,脖子上老長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更是看得人心里難受。
謝寧全神貫注算賬的功夫,乾元帝朝趙小腳招了招手,低聲在他耳邊吩咐道“那個戶部張典的兒子怎么處理的?”
趙小腳一楞,心下了然。
陛下這是要為謝寧出頭做主了!
哼!
那個張玉書什么東西!
幾斤幾兩就敢朝西北封疆大吏的學生動手!
這下好了,鼻青臉腫的謝寧在皇上跟前都不用告狀,憑陛下對謝寧的寵愛就能碾死姓張的一家。
雖然憤恨,趙小腳也仍然如實說“回萬歲爺的話,戶部員外郎的公子和其他幾個京城國子監的舉人打了謝舉人的事兒,是京兆府判的,想必應當有了處罰,具體是怎么罰的老奴……還真沒打聽……”
“這么大事兒你不知道?”
乾元帝嫌棄地哼了哼,“老東西,朕看你是不想說吧!”
“陛下……您這……”趙小腳討好地笑了笑,“陛下您說的哪里話,老奴每日的心思都在伺候陛下這里,還哪有功夫打聽什么員外郎家不服管教的野蠻孩子。”
“你這說的倒是給朕提醒了!”
乾元帝才反應過來,“太祖祭祀前朝廷不是有令在先,嚴禁飲酒斗毆?怎滴,竟還有人敢公然毆打新科舉人?”
還是西北解元的新科舉人。
趙小腳一聽,兩只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,趕緊添油加醋,“張公子畢竟是宦官之后,便是謝舉人是西北的解元,想必在他們京城子弟的眼中也是不算什么的,若不然不能將謝舉人打成這樣,再說朝廷祭祀禁令……”
老太監語氣頓了頓,險惡地道“聽說那晚張公子還在公館買了個小娼妓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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