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圓睜著眼睛,瞳孔都縮成一塊,剛要尖叫,鼻尖下就多了一簇粉嫩的花蕊。
“桃花,剛在你們家院子里摘的。”
招蜂引蝶的浪蕩子,動了勾搭人姑娘的心,連花兒都是在人家院子里偷摸薅的,高識檐摸了摸鼻尖見這姑娘沒語,也沒像其他世家媳婦那般,叱問他是何人,睨了睨梁穎盯著花瓣的眼眸,提著褲子在她身邊坐下。
主動攀談幾句,發現這姑娘寡得跟啞巴差不多。
真如謝家下人所說,是個與常人有異的姑娘。
高識檐覺著要按照往常他勾搭少婦小媳婦的套路,來勾搭啞巴姑娘,未免不夠風月,安靜坐了半晌,高識檐想了下說,“我瞧你們家人都各有忙碌,以后要是沒事我來多陪陪你吧。”
陪陪她?
不是撕扯她的衣裳,不是借著審訊對她一擁而上做些什么?
梁穎失神的眼眸動了下,也沒看身旁陌生男子,單薄的身體仍舊一動不動。
“你不說話就當我答應了!”
高識檐站起身,覺得自己這半天好似跟木頭說話,還是萬花樓的花魁得趣些,跟她聊聊詩詞人生,父母高堂,還能看她哭一嘴鼻子,高識檐欲走,腳步卻停了下想了想,抬手拍了拍梁穎的頭,“小妹妹,我改日再來看你!”
*
吳俊源中了武狀元,按大宴科考派官流程,他得先進京城南北衙門大營先歷練半年,憑表現再由吏部決定是留在京中大營,還是調兵部任官。
自幼出身武家,沒幾天吳俊源就跟南大營上下混成一派。
他為人豪爽,又從不端著世家子武狀元的架子,沒幾日就與一幫南大營世家子弟,混跡會館青樓,日子過的可是比謝寧舒坦多了。
搬家宴席之后,謝寧幾乎就沒再上朝,整日不是告假就是身體不適,整個大宴除了他再沒誰會擔得神醫之名,幾次三番乾元帝難免嗔怒,但江南平叛余威為消,到底也沒責怪什么。
倒是廖靖遠出京,謝寧打算輕裝上路,帶著媳婦趁機溜掉的當口,太子竟然親自相送,把謝寧逮個正著不說,還把他直接提溜回東宮,不說他也不罵他,就讓他在殿外站著,足足站了三個時辰,直到天黑才讓他回家。
如此這般三天,謝寧每天都跟新媳婦站規矩似得,天天被提溜到東宮太子府報道。
到了第四天,謝寧兩條腿都要灌鉛似得,太子殿下終于發話了,“孤瞧,謝大人身體很好嘛,孤的殿外一站,比侍衛還筆挺,明日起準時上朝吧!”
小伎倆被識破,氣的謝寧在家摔了兩個茶盞。
越與太子趙奕過多接觸,謝寧越有一種跟老陰批打交道的感覺,甚至比當初拜入廖吉昌門下還更甚幾分,左右還有幾月過年,不拘一時一日。
自從太子提點謝寧上朝開始。
他終于是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吳俊源去了南衙實習,偌大的宅邸主子就剩他們一家三口,隨著入秋,許婉的肚子逐漸大起來,她這一胎依舊懷的安穩,謝寧太忙,許婉沒人拿主意,但聽請來的大夫說,梁穎的情況有所見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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