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頭，快藏起來。”

尤老漢把兩個火疙瘩藏進腰帶，剩下倆叫丫頭藏身上，尤姐兒自是曉得惡霸們有多扒皮，當即將火疙瘩塞到胸脯夾縫中。

為多撿些火疙瘩，不少人在火線街必經之路上放木檻，就為了馬車顛簸能多下點貨，許是因為大年三十車上伙計，懶得下車咒罵踢走木方，今夜所有花子收獲都不錯。

一群人烏泱泱上百個，天快亮的時候在街口排著隊，往惡霸手里交貨，前頭已經打了好不聽話私自藏貨的了，到了尤氏父女這兒，自然要上手搜一番。

“趕緊別叫我們爺們好等！”

惡霸一人道：“自己把藏的貨拿出來，不若，將你一口牙全打掉！”

“沒、沒藏！”

尤老漢嘟囔幾聲，畏懼惡霸的拳頭，將藏好的火疙瘩交出去，就是這般還是挨了兩拳頭。

到了尤姐兒這，尤老漢將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但好運并沒有降臨在他們身上，惡霸拍遍了尤姐兒全身也沒找到半個火疙瘩，扣完鼻子的大手到尤姐兒胸脯的時候，惡霸驚呼，“我天！山一樣的大！”

“你們快來！”

一眾惡霸將尤姐兒團團圍住，欲要上下其手，其他老大娘于心不忍咒罵，不是人，畜生，反被惡霸一巴掌扇得滿臉是血。

“想不到這丑八怪，這般有貨！”

惡霸們對尤姐兒的身體嘖嘖稱奇，眼瞅著衣領子要撕毀，尤姐兒發出一聲凄慘高亢的驚叫，“救命！”

霧靄沉沉的京城街道，被這一聲嘶啞綿長，卑微到至極的哀鳴叫得燕子亂飛。

“媽的！”

“給臉不要的死婊子！”

“不要碰我女兒！”

尤老漢卯足了勁腦袋扎進惡霸堆里，一個惡霸被他撞飛出去，其他惡霸還沒反應過來，尤老漢接連亂撞，倒也被他沖散開了幾個惡漢。

尤老漢發瘋似的護在女兒身前，胡亂哀求大喊，“不叫人活的狗老天，都如草一樣卑賤的活著，竟還有這樣的惡人欺負！天理不見，惡人當道！”

“不活了！”

“活不起了！”

等惡霸們齊齊動手，周圍叫花子沖成一團，將百人斗毆結束，京兆府巡邏的差役才姍姍來遲，這一場沖突可大可小，大了快一百人打架，勢必驚動刑部，尤其是在大年夜里，邱元龍必然要遭責難。

若是只是因為火疙瘩分贓不均，糊弄糊弄完事兒。

趁著天還早，還能回家或是兄弟幾個吃酒去。

待扒拉開人堆，差役頭子徹底鬧心了，斗毆中心，一個老漢早已死亡多時，另有兩個惡霸也被圍毆之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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