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倆實驗火炮的地方就那么大點,好幾棵樹都被打穿了,你以為我是傻的嗎?”吳俊源使勁白了他一眼。
“哈哈……”
這時候也就兒子和吳俊源能逗他笑出聲,“那你便組裝試試,皇上的身體不行了,我怕京城有變。”
“謝寧你與我說實話。”
吳俊源神色緊繃,他在南衙十六衛備官,自然最關心兵源調動,“老皇帝的身體能支撐多久?”
“心衰疾病,如果不遇刺激,不勞累,挺個三五年是它,可一旦遇到大的刺激,或者前一晚操勞熬夜,第二天門檻突然邁不過去也是有可能。”謝寧知道吳俊源的擔憂,“南衙十六衛是高家說了算,此前高林甫從未公開戰隊,但我們都知道,太子也知道,他高家女一門嫁兩戶,去年太子妃被廢,太子新娶柴家女為妃,柴家與高家乃是近親,這其中干系不而喻。”
“只要南衙十六衛沒有調動,京城便亂不起來,但一旦動了你就要小心。”
趙斌與吳俊源都在南衙十六衛,吳俊源不領兵倒還好些,怕只怕,高林甫最終屁股選定祁王一頭,按照如今局面如果逼宮舉事,那第一個被殺的便是南衙將軍趙斌。
“那武成王世子他……”
吳俊源擔心。
“太子并非昏庸,相反的,我覺得趙儼根本不足以撼動他。”謝寧道:“如此緊張的時候,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影響大局,我覺得太子在中興建立衛所的時候,就已經算到如今這一步了。”
“至于趙斌……”
“趙斌不會有事!”
謝寧雖然這般說,但對于兄弟的安危還是心中揣揣。
馬上就要進宮,不知何時回來,要離開妻兒這么久,謝寧便打算帶許婉出去逛逛,雖然擔心她肚子,但七月的胎像已經穩了,多派幾個護衛護著便是。
“聽說南北大街上夜市熱鬧到天亮!”
聽說要出去逛燈會,許婉高興得連換了三套煙艷色衣服,全被謝寧給否了,最后挑了一套湖水色襦裙外面套上白狐裘披風,也不必擔心會冷到,至于他兒子登登,一身正紅色小棉襖,領子一圈細絨兔毛領,頭帶裘皮老虎帽,眉心點了他娘的胭脂,看起來那叫一個喜慶。
“疊疊!”
“疊疊抱!”
“來!爹爹抱!”謝寧掐著兒子腋窩,舉高高兩下,把兒子安到肩膀上,扶著兒子小手小腳便出了門去。
南北大街上端的一派熱鬧,買唐人的、雜耍的、猜字謎中燈籠的,到處張燈結彩,人流攢動,登登騎在他爹脖頸看見什么都好奇,“疊!兔子!兔子!”
“好兔子!”
不等謝寧說話,謝小樹便擠到人堆里,不一會功夫又從人堆里擠出來,手拎著兔子花燈,舉高給登登,“給,我的小少爺兔子花燈!”
“娘!”
“兔嘰花燈豪豪看!”
像極了謝寧臉龐的小臉,舉比他臉還大的花燈朝他娘顯擺。
“登登乖!”許婉抓了一下兒子的小嫩手,對謝寧道:“在你脖上騎這么久了,讓他下來吧!”
“不下!”
“糕糕!”
一歲多的孩子,好歹二十多斤分量,叫兒子騎了這么一路,謝寧的確脖頸有些發酸,他還沒說什么,脖子就一輕,登登眨眼被轉移到吳俊源脖子上,“來吳伯伯這,你爹文曲星待會該累的走不動道了!”
“我去你的!”
二十多斤分量下去,謝寧一下輕松不少,回頭望了一眼,被吳大用跟謝小樹,還有兩個侍衛圍城一堵墻護著的梁穎,心情驟松。
高識檐那個孫子也不知給梁穎下了什么迷魂湯,這丫頭最近情況好了很多,但嘴里說出來的話,不是成親,就是她爹她娘,要么就她的嫁妝。
好似非高識檐不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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