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寒山很快冷靜下來,“如此大案要案,竟被謝大人撞破,可見法網恢恢,可請問謝大人案發當時,你為何沒有直接通知長治縣衙,配合抓人,還有這賬本從何而來?”
姓陸的這是要推脫罪責的意思了。
謝寧淡笑了下,“連勞工帶村民一共塊四百人,逍遙散是何等違禁五品,陸大人為官多年,想必比本官清楚,若非直接拿下,但看賬冊上牽涉到的世家勢力,您覺得紅山房這伙藐視天威,視大宴朝廷律法為糞土的賊人,會順利被抓捕么?”
“啊這……”
江燁立刻插話,“若是謝大人來報,下官必定配合,也一定不會產生如此大的傷亡。”
“紅山房乃你長治縣治下,那本官如何確定此地礦產作坊,不是你參合刻意縱容的結果?”
“謝大人下官冤枉!”
謝寧才不管江燁是否真的冤枉。
在他的地盤出了這樣的事,他就是第一責任人。
“若非本官發現果斷剿滅,紅山房還不知要像大宴各地持續輸出多少毒物!”謝寧義正辭,目光緊盯著陸寒山,“陸大人!如今太子殿下,奉命監國,國本穩固,您難道還在猶豫,要保住這么一伙蔑視皇威,與大宴整個朝廷作對,足以令昭義都護府聲明掃地犯上作亂的賊人嗎!”
謝寧搬出國法,君威,陸寒山如何反駁,如何敢反駁。
陸寒山一身冷汗。
不光是為謝寧口中皇權威壓,也為空地上死難三百余口人命。
他咬了咬牙道:“那謝大人的意思,這案件該如何辦?”
“陸大人!”
洪鈞急道:“此地為潞州管轄,出了這樣的事,理應有我潞州知府,本官來偵查辦理,謝大人雖是中樞三品大員,但大宴朝政規矩地方案件歸地方審理……”
跳梁小丑。
本來沒想這么快料理他,倒是自己著急蹦出來了。
謝寧寒聲道:“洪大人,本官還未治你監管不嚴罪責,你此時劃分地盤倒是快,你是在本官多管閑事嗎?”
洪鈞一怔,從下車起就機器不好的面色,頓時漲紅。
謝寧乃當朝三品大員,搬出來比他高兩級,且簡在帝心,陛下太子跟前極為受寵的人物,他可能跟奈何高家等老牌世家不得,但對自己這種五品地方官,想摁死就是幾句話的事兒。
就連官居從二品的陸寒山都得被他壓上一頭。
一旦陛下駕崩,朝中勢力必然重新洗牌,謝寧這種背后有地方軍隊撐腰的后起之秀,必然會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,可相比之下高家等老牌世家的勢力,仍舊如猛虎盤踞大宴權利中樞。
今日之選擇,便是來日新舊兩黨之選擇。
陸寒山原以為,自己遠離京城,把著貧寒一角,不起眼混完官生一品榮養,便是很好,誰料想擎天驚雷就這么直直劈到了腦門上。
“謝大人,洪知府說的沒錯。”
陸寒山這時候不得不把洪鈞舍棄,“潞州地界上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事,洪大人定然脫不開干系,來人,除掉洪鈞的官袍官帽,即刻收押。”
洪鈞懵了,他沒想到陸寒山竟這樣光溜溜地把自己給舍了。
“陸大人!”
陸寒山面露難過地擺了擺手,等下就有帶刀侍從將洪鈞嘴堵上困了帶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