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白可就不一樣了,是從根上再到下面的囊袋全切,沒兩個月下不來炕,這種酷刑一般的受難之人,基本皆為犯罪官眷或是犯下極大罪行。
凈身這一只為避免帝王一人戴綠帽,對其他男人殘酷至極的刑法,直至封建王朝徹底被推翻才徹底退出中原歷史舞臺。
“桔梗、紅參,當歸葛根,香附子……”謝寧念了幾味藥,都是婦人滋補佳品,給伺候趙小腳的小太監聽,“這幾味藥每季度伊始一日三幅,每次一個月,到了年歲大了沉積傷口處不會癢痛難當,小便淋漓的狀況也基本不會發生。”
謝寧念完之后,屋內幾個太監皆是一愣。
他們太監是什么?
是沒根的野草。
是連祖宗墳地都不配進的孤魂野鬼。
他們這種人自來沒人瞧得起,看得上,更別說有人真心體恤。
謝寧說的直白,半分難堪別的口氣沒有,仿佛就像是給最普通不過的病人開方子。
趙小腳神情凝滯了下,對一旁的小太監道:“謝大人說的記住沒?”
他們這些宮里的太監,年輕時候還好說,到老了連狗都不如,尤其挨了一刀缺了肉的地方,一旦到歲數,夜里哭叫喊疼,喊癢發臭憋不住尿的有的是。
誰家正常人能愿意舔著臉,無所不用其極地往上爬,還不都是為了不能動那天日子能好過些。
小黃門眼眶立刻紅了,抽著鼻子道:“記、記住了!”
“記住了還伺候雜家洗漱更衣!”
趙小腳穿戴整齊之后,便跟謝寧坐車去了榷場。
胡人剛要打起過來的時候,宿川城內世家一溜煙跑個遍,昨個下午聽見競品會如期舉行,大宴邊軍勝的消息,一時間根本沒人相信,直到派人去確認才心中萬般忐忑地帶著人貨物返回宿川。
榷場的位置,就在宿川城南邊一個落寞縣城邊上。
位置不大,但也五臟俱全,從衙門到市場、馬場、客棧錢莊,應有盡有,就連酒樓賭場的位置都預留出來,就等著榷場紅火起來引來商戶做買賣。
榷場衙門大街往前百米便是此次競品會的地方。
說事競品會,古代條件有限,就臨時搭了一條街的商品展示區,各家的商品都擺在明面上,供胡人挑選參考,若是品質不合格可報給榷場衙門,當場取消參與份額資格。
清早這些世家,帶著一車車貨物樣品剛到的時候,還被榷場衙門給擺了一道。
無他,掏錢而已。
謝寧帶著趙小腳邊走邊道:“這些門閥世家各個腦滿腸肥,州府一年的稅收都沒有一個三流世家掙的多,但凡這次想參與通商的入場先交錢!”
“先交錢?”
趙小腳瞅著各世家寒殘著一張臉,笑道:“交多少?”
“一千兩!”
謝寧云淡風輕地道:“展出一樣商品一千兩,兩樣兩千兩,以此類推!”
“……這么多?”
趙小腳大吃一驚,他常年在皇城根里混,自是知道世家大戶是個什么做派德行,知道謝寧如此般算計陰他們,頓覺痛快,“那他們能樂意掏錢?”
“不掏就別進來!”
謝寧道:“此戰咱們邊軍打勝了,槍桿子就是底氣,要是他們嫌貴不肯挨宰,以后都沒機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