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我!”
謝寧被赤甲軍一群人高馬大的總騎圍著,各個慷慨激昂恨不能立刻向謝寧賣命。
“諸位中騎兄弟們,重了!”
謝寧語氣誠摯地端起酒杯,“我謝某人,不過一點小注意,不分晝夜英勇殺敵的是你們!赤甲軍護衛西北邊陲多年,流血流汗,若沒有諸位赤甲軍的兄弟們犧牲、拼命!咱們西北哪里來的長治久安,又百姓們又何談安居樂業!”
“這杯酒合該我敬你們!”
謝寧毫不含糊,酒杯一飲而盡。
赤甲軍總騎們也一樣一飲而盡。
推杯換盞之中,謝寧又偷偷塞給龜奴兩張銀票,男人么,活著就這點念想,赤甲軍的兄弟剛戰場拼殺回來,一身血煞之氣,總得有地方好好消化消化。
謝寧跟一幫兵痞喝得有些頭重腳輕。
出去放水的路上,險些被幾個豪放的姑娘給扯進房里,走廊上拐角處,吳俊源走了過來,笑呵呵地道:“怎么回事?有姑娘稀罕你還不賞臉?”
謝寧白了他一眼。
今個一場花酒,少說得花掉他一千兩銀子。
娘的!請十幾個憋了八百輩子的一群酒缸逛青樓,謝寧都恨不能給吳俊源給掫出去。
“我這是為了你好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
謝寧道:“別光說我了,你呢?我銀子掏都掏了,你不找一個?”
“我相中那個了!”
吳俊源抬手指了指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臺上彈琴的姑娘,年方二八暗紅燈籠下,身姿曼妙,雖帶著面紗,但也能看出來姿色清麗好看。
“可剛打聽了下,人家只賣藝不賣身!嘖嘖可惜了!”
“不然,本少爺還能考慮考慮給她贖身!”
儒家思想下調教出來的男人,都有兩個嗜好,勾搭良家婦女下水,給風塵妓子贖身。
照謝寧看,純純有病。
赤甲軍的兵勇來沉月樓喝花酒,幾乎整個樓里的姑娘都出來了,謝寧跟吳俊源倆人勾著肩膀走,沒兩步道就聽拐角處倆女孩兒眼饞地談論道,“赤甲軍的兄弟們都好俊俏,就是頭發長了點,說到長……”
“嘖!月娘你說話怎地這般粗俗,說到粗……”
走廊那頭,一晚上都沒怎么敢正眼看姑娘的吳世英,吳大哥悄咪咪摟著臺上一位嬌俏的舞娘,繞過人多的地方往睡覺的后院里去。
謝寧跟吳俊源對視一眼,皆朗聲大笑起來。
吳俊源道:“果然,英雄不問出處,少婦不問歲數。”
謝寧笑道:“果然,英雄不問出處,喝多不知去處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謝兄高才!高才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吳兄謬贊!謬贊!”
謝寧沒少喝,腦袋暈乎乎,坐在椅子上手撐著臉,聽吳俊源左一句詩經,青青子衿,右一句,菡萏花開一有時,嬌嫩何需采擷,把那彈琴琵琶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,倆眼睛直冒星星,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許。
他大約聽出來了,這女孩是青樓老鴇的女兒,將來還打算找個良家嫁了。
再讓他這么忽悠下去,恐怕今晚就得當新娘。
謝寧拉了吳俊源一把,笑道:“你差不多得了,都瘦成雞架了,人家姑娘就算相中你了,你有力氣當新郎么?”
“嘖!”
吳俊源不贊同道: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怎么那么低俗!男女之間除了那點事,就不能風花雪月暢談人生理想了?”
還人生理想!
這廝簡直忒不要臉。
謝寧剛要笑罵出聲,李家的管家火急火燎地跑進來,扯住龜奴跑到謝寧跟前,大驚失色地道:“謝、謝大人!不好了!關帝廟紡織廠著火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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