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叫你?”
這回輪到謝寧吃驚了。
本以為秉性憨厚的李武,會對他這種冒險的行為有微詞。
卻沒想到,這憨貨竟然埋怨打劫沒叫他。
“叫我怎么了!”
李武一拍胸脯道:“老子手里沒兵是沒人,謝寧你這種好事,你叫裴毅方大川那倆大老粗!他倆懂個屁!”
噗……
打結這種簡單粗暴,技術含量不高的事,還不就是得大老粗來干!
“哈哈哈……”謝寧朗笑出聲,“你是衛所的千戶,現在咱們跟盧家不對付,叫你動靜太大,容易暴露,還是裴毅方大川他們保險些!”
“呿!”
“他倆一個頂一個的好色,除了喝酒睡娘們懂個屁!”
李武酒量淺得搞不過鞋底子,誰在他眼里都是大酒包,他拍著摞到房頂高的絲綢,感嘆道:“真好啊!怪不得都樂意落草為寇呢,這值錢東西動動刀槍就是自己的!”
“還是搶來的舒坦!”
“連味道都不一樣!”
“是不是便宜味的?”
謝寧補充了一句。
“哎對對,就是這個味的!”
李武撫摸著絲綢連連感嘆。
盧家不虧為百年世家,紡織技術放到流水線遍地的現代也跳不出毛病來。
謝寧將一匹絲綢整個展開來看,三米三的白絲綢,在上面竟然找不出一絲生絲打結的地方,雖說是工藝最簡單的平穩綢布,但其中技術和監管力度可見一般。
原本謝寧沒想下手這般狠。
先撩著賤。
是盧家下三濫在先。
他們對老家二道溝村,如何拉攏威逼利誘,謝寧都不至于動怒,但他們扯上了他媳婦。
許婉一個宅院婦人。
又不似鄢玉蓉這等商場女中豪杰,走南闖北,正常的商業競爭如何狠絕都行,但不能蹬鼻子上臉。
這一次以銀錢恩威驅使裴毅方大川行草寇之事。
讓謝寧第一次觸碰到權利和軍權帶來的便利和爽快。
原來,手握重兵是如此般的感覺。
原來,財富加身,以利誘惑驅使他人的感覺是如此便利。
那是不是如果站在權利巔峰,站在世人最高處,手握至高無上的權柄,就能生殺予奪,便能睥睨天下!
這種其他人命運盡在掌握,權柄在握的感覺確實令人著迷,謝寧的上癮的感覺只一瞬,就把自己驚得一身冷汗。
李武還在旁邊嘚吧嘚。
卻不知短短一瞬間,謝寧的心里經過了怎樣一番驚濤駭浪。
不多會,張大寶跑進來說:武成王府的人來找。
廖家偏廳之內。
趙斌等在哪兒。
因是武成王妃壽誕在即,李成勇也在。
讓謝寧意外的是,季俊山竟然也跟來了。
短短兩月,謝寧就從一個四六不靠沒人能瞧得起的泥腿子,登天梯一般,成了封疆大吏一品大員的入門學生,成了炙手可熱兩國交易場的監司。
“謝寧!”
趙斌見謝寧來,先行起身,還是那副騷包樣子,搖著扇子樂呵呵道:“謝寧,謝兄幾日不見,如今我可得稱一聲謝大人了!”
李成勇也道:“我與謝兄同為一介考生,如今謝兄都已經在西北官場大展拳腳了,我還只是個為鄉試發愁的秀才,謝兄你的成長簡直令李某人汗顏!汗顏!”
這廝竟然挖苦他,謝寧瞪了李志勇一眼。
季俊山別別愣愣,也不道跟來是干啥的,謝兄謝兄支吾半天,一句還沒等說完,就被趙斌給岔過去了。
“謝寧,我來找你,是我母親的壽誕將近,父王和母妃的記得你上次醫治王府中貴客,是想請你到場參加!”
趙斌遞過來一個請帖。
武成王作為西北皇室趙家,二字郡王,雖然平日不聲不響,夾著尾巴過日子,但其實力不可小覷。
就憑從六月沒到,西北眾世家就急吼吼來舔腳趾蓋便能看出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