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軒領著盧廣耀一路趕到武成王府,卻被告知,武成王帶著武成王妃出發云州游玩去了。
而且還是中午走的。
躲出去的意圖再明顯不過。
盧廣耀不死心,扯住管家的胳膊急吼:“那小公子呢?二公子趙斌呢?他去哪兒了?”
管家的胳膊被盧廣耀攥得生疼,他沒好臉道:“盧三公子,您這話問的,主子的事兒,我這當下人的哪敢過問,不過聽說……”
“聽說什么!”
盧軒怒道。
管家道:“聽說,榷場監司謝寧謝大人丟了,我家少爺帶著人幫衙門去找啦!”
“二叔!”
“這要怎么辦!”
馬車上,盧廣耀急的如熱鍋上螞蟻。
他們家賣給胡人的絲綢已經丟了一批,丟失的絲綢用庫存抵上,才得意挽救聲譽抵消胡人的怒火,下一批絲綢、瓷器出貨每天都不能耽誤,現在廠子被官府封了。
就算從云州運送過來也是來不及。
盧軒腦瓜子一陣陣地嗡嗡,他哪知道怎么辦。、
他哪里知道,只不過坑了謝寧一把,都護府竟然會這般震怒。
“去衙門!”
“我倒要看看廖吉昌他到底要干什么!”
宿川衙門,盧軒并沒有看到廖吉昌本人,反而是知府徐賀等著他。
“徐大人,敢問宿川官府是以何名目封了我盧家的產業?要封多久?怎樣才肯解封?”
盧軒已然急紅眼,顧不上禮節。
徐賀見他如此著急,桌上的茶碗往前推了推。
節度使大人下令,要他查封盧、薛兩家產業,他已經給盧家斡旋的時間,先行封的薛家。
徐賀沒想到,這叔侄二人,竟是把宿川逛了個遍,錯過了廖吉昌等他的最后時辰。
徐賀深吸一口氣,斂著眼眉道:“盧二老爺呀,明人不說暗話,此番盧家被封起因為何,想必您心里是知道的。”
盧軒身形一頓,面色極其難看。
不明真相的盧廣耀,霎時皺眉看向盧軒。
“不管什么原因!我盧家行商百年,自問從未差過官府半分,便是那旱災難民收容,不也是我盧家挑頭,要不是我們西北多番勸說,西北眾世家怎可能收容數十萬難民?”
“怎地,就因為小小過失,都護府便把與世家的交情全都忘了?”、
不提難民還好。
盧軒提起這茬,徐賀差點氣笑出聲。
當初借著都護府賑災艱難,門閥世家趁火打劫了多少山林土地?
你自己干了什么,心里沒數?
“就是這收容難民出了錯處。”徐賀抿了一口茶水口氣淡漠地道:“官府請求你們收容難民,可以雇傭、可以充做長工,但……”
盧軒的心頓時一緊。
就聽徐賀道:“但你們不能買賣,大宴律法嚴令倒賣良家子,災年戰亂罪加一等,自從開春以來本官的案頭就堆積了不止十起,狀告你們盧家、薛家銷往外地人口的案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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