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官大吃一驚,“大王,現在瘟疫已經在草原內部蔓延,此人能治療瘟疫,說不定還能救治……”
“殺了他!”
金戈道:“疫病已經得到控制,這個人又被廖吉昌所重視,既然都重視到西北邊軍傾巢出動,那他必然有過人的地方,讓廖吉昌根本舍不得他死。”
“好……那屬下立刻傳信大營……”
政官猶豫的話剛說了一半。
外面便跑進來一人,驚恐慌張至極到連下跪都忘了,“大、大王不好了,赤、赤甲軍殺到咱們王庭了!”
金戈腦袋嗡地一聲。
他們草原大漠何其廣闊,王庭也隨著放牧的季節每年變換,百余年中原人從未摸到過他們草原政權核心的邊邊。
赤甲軍怎么會跟土里鉆出來似得,突然殺到了王庭!
王城不足腰高的土墻外,上千胡人騎兵與赤甲軍對峙。
吳世英帶著鮮紅面罩,鷹隼一般的眼眸目視前方,赤甲軍的將士正點燃火雷往胡人陣營里扔。
轟!
轟!
巨大的震動使得腳下大地都在搖晃。
金戈跑到城樓前面,看著前方一邊倒的陣勢,還有巨大的轟鳴聲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停戰!”
“停戰!”
爆炸聲中,金戈嘶聲大喊。
扯著政官的脖領子貼著耳邊,用足以震聾耳膜的音量嘶吼道:“趕緊送信叫赤甲軍趕快停下!”
兩盞茶過后,金戈踩在無數斷肢鮮血成河的地面上,走到距離吳世英十米的地方。
胡人與大宴割據百年。
祖輩累計下來的血仇,讓他們見面既是眼紅,金戈乃是胡人這一代最英明神武的大王,無論怎么算,他都不應該親自陣前與吳世英談判。
但此刻,馬蹄若是再往前,恐要踏碎他們胡人祖先的脊梁。
徹底斷了胡人苦苦經營起來的百年陣營。
“金戈大王!”
吳世英胯下戰馬轉了半個圈,他居高臨下地冷厲地盯著他。
胡人打敗的時候,金戈勃然大怒,把所有的怒火和罪責全部歸結到自己大兒子金科兀身上,可赤甲軍真的兵臨城下,身旁無數草原兒郎的血肉和戰馬的哀鳴,讓他知道,這根本不是什么戰術失利。
也不是兵勇實力差距。
而是赤甲軍如今恐怖的實力,他們草原王庭與之相比猶如天塹根本無從抵抗。
金戈努力控制顫抖的嗓音,強裝鎮定道:“吳世英,你西北邊軍為何突然襲擊我草原王庭,難道忘了兩國正在修好互市通商?”
自古討伐發動戰爭,必定師出有名。
吳世英冒然打過來,必定沒有大宴朝廷的指使。
吳世英傲然道:“想打便打了,打你們還需要理由?”
這般全然不把草原王放在眼里的話,讓金戈喉頭一滯,金戈大怒:“吳世英!你擅自破壞草原與大宴的和平,難道就不怕大宴朝廷怪罪下來?”
“怪罪?”
吳世英嗤笑一聲,“若我赤甲軍蕩平了你這土卡拉王庭,來日上報朝廷,吳某人得到的應該是嘉獎才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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