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王金戈死了。
得知這個消息金科兀一口鮮血噴了出去,人直挺挺地倒下。
七月初三。
西北邊軍再次排除使臣與胡人談判,此次談判被載入史冊,以巨大的勝利和國境線的推進,史稱白山大捷!
兩軍陣前。
胡人王子金科兀身披白衣,由哈斯攙扶帶領瘟疫中幸存的兩萬將士,在祭壇之下齊齊下跪。
“草原長生天在上,我金科兀向楊將軍、楊云翼父子告罪!”
風蕭蕭兮易水寒。
壯士一去不復返。
廖吉昌在金科兀手中接過楊云翼父子的尸骨,其他將領則是抱著白石坑數萬將士的尸骨,滿臉肅穆淚痕,楊家軍雖然沒有真正沉冤昭雪。
但他們的英明,再次樹立西北邊軍的身上。
此時謝寧拎著一壺酒,正在銅草花叢間半瞇著眼。
草原流浪兒劉玄和張大寶在不遠處挖石頭玩。
謝寧草地間跋涉很遠,他脫下衣袍,用酒水寫下:
“烽燧連云遞羽檄,鐵甲蒙塵玉門寂,丹詔夜破麒麟殿,霜刃重開天山戟。”
“戰馬嘶風龍城潰,黃沙凝血胡天低,祁連月照殘鏃冷,春草年年綠如混。”
西北邊軍以草原王金戈的頭顱,換取國境線向前推進三十里,這天云卷云舒,天邊鷹隼盤旋不止,大宴的風早已吹干了謝寧的祭悼岳父的詩詞,廖吉昌吳世英等人尋來時,他人已經醉倒在銅草花上。
謝寧回來了!
消息迅速在宿川城傳開。
許婉清早就等在廖府門口,一雙腳踱步幾乎走出血泡,差不多傍晚十分,一輛馬車遙遙駛來,此時東城街道上仍有路人,許婉卻顧不得其他,拔腿奔跑到馬車跟前。
“謝、謝寧……”
三個字,飽含了所有思念與徹夜難眠的惦記。
謝寧下車兩步將許婉重重抱緊懷里。
“許婉,抱歉叫你擔心了!”
“回來了就好!你回來就好……”許婉聲音哽咽,從懷抱里掙扎出來,捋著胳膊把謝寧從上檢查到下,她眼淚奪眶而出,紅得猶如兔子,“沒事、沒事,相公你沒事!”
“嗯,沒事!”
將近十天的分別,再次見到心愛的人,心上仿佛絞痛一般地疼著。
回府以后。
謝寧洗干凈了全身,剃了胡子,收拾干凈整潔才往房里去。
廖吉昌和趙夫人并沒有找他問話、關心。
房門推開,才剛走兩步,許婉撲通一聲跪在他的腳底下。
“你這是干什么?”
許婉顯然是哭過,他抱著謝寧的大腿,整個臉頰上半身全都貼在他腿上,聲音再次哽咽地道:“我聽說,我全都聽說了,是你將我父親大哥和楊家軍的尸骨迎回來!”
“謝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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