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還有棉布,盧家幾乎將積壓多年的棉布庫存全部上架,一每匹布降價十文二十文不等推向市場,棉布利潤雖不如絲綢,但只要是人就要穿衣,棉布銷售額仍占盧家布莊總銷售額的三成。
在盧廣耀積極活動下,拉攏了不少需要給下人更換四季衣裳的官宦世家。
前幾天還門可羅雀盧家布莊,一時間擠滿了前來搶購布匹的百姓。
畢竟每匹布降價十幾文,這時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。
謝寧做在馬車里,聽鄢玉蓉的大賬房來報李家的情況,他淡笑下沒吭聲。
賬房走后。
謝大利有些坐不住了,“謝寧,盧家大商行棉布都便宜那么多了,你咋整?難道眼瞅著他們把生意都搶走?”
平民百姓的購買力,哪比得上榷場胡人的絲綢交易。
謝寧淡淡道:“善攻者,敵不知其所守,善守者,敵不知其所攻,盧家雖然經營百年,但他不知我們的真正用意。”
“在敵人目的不明確的情況下,打價格戰,誰盲目誰吃虧!”
謝大利怔愣住,他根本聽不懂謝寧在講什么
謝寧道:“大利哥,你只管看顧好窯廠瓷磚配方不泄露便好,其他的不用你來操心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
聽見謝寧這樣說,謝大利心里非但沒抱怨,他心里清楚,謝寧沒有瞧不起他。
而是,他這從前只知道種地的腦袋,根本裝不下這么彎彎繞繞。
剩下半天,謝寧親自帶著謝大利,查看木活廠賬本,對木活廠原有的人員安排重新進行梳理,感覺謝大利學的差不多了,謝寧才放了他回去。
鴻宴酒樓。
謝寧帶了兩只馬家燒雞,靠在窗戶上盯著下方的攜家帶口,一看便是從遠道而來的百姓出神。
吳俊源抿了一口地瓜燒道:“你跟廖大人請了三天假,這才過去兩天,我以為你能帶著弟妹好好出來溜達溜達呢。”
“溜達?”
許婉身份敏感,光是一個趙云瑤就夠他擔心的了。
把媳婦困在那狹小的一方天地里,謝寧不是不知道許婉無聊,但沒辦法,他讀書讀的都要累死了,借著窯廠的事他才有一天閑暇喘口氣,委屈許婉便委屈吧。
他是真怕,出城萬一遇見個不開眼的。
那麻煩可就大了。
“這大熱天的,我恨不能躺水桶里待著,你愿意溜達你自個去吧!”
“我才不去呢!”
吳俊源道:“天兒這么熱,我在天工開物上看過一個硝石制冰的法子,要不咱倆回去搗鼓搗鼓?”
硝石制冰。
每個穿越者的必備技能。
那玩意掙錢,可現在謝寧的攤子已經鋪的夠大,實在分不出精力去搞別的。
“你自己弄吧。”
“我就想悠閑一天!”
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鄉試,謝寧問了吳俊源許多關于科考的事,一壺酒喝的差不多天色也將晚。
倆人悠悠閑閑地往廖府走。
大街上百姓如織,近兩個月抗大包回鄉的難民越來越多,宿川城里的百姓早都習慣了。
夕陽拉出紅線。
謝寧走著走著就感覺后面有人跟著。
吳俊源也是一樣。
他倆同時回頭,就見一個皮膚古銅色,面目剛硬,濃眉如掃年紀二十出頭的道士,拎著算命白藩歪頭笑著看他倆。
謝寧本來就煩道士,抬腳就要走。
吳俊源卻問道:“道爺你有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