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玄聞聽此,立刻神情緊繃直接就站了起來。
謝寧拉他坐下,溫聲道:“叫你離家一段時間,不是不要你,是叫你去個好地方學東西。”
“學東西?我不學了!”劉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。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家,有了拿他當弟弟的親人,才不要離開。
“不學了?不給你母親報仇了?”謝寧說:“我叫你去的地方不遠,騎快馬三天就到,你要想家隨時都能回來,而且教你的那個人學問可能沒有我好,但武功肯定一般人比不了。”
“一般人比不了……?”
離家才三天。
劉玄有些動搖,“那、那他比趙侍衛還厲害嗎?”
胡人那些厲害的他叫不出名字,心底也覺得膈應,不想拿出來比。
“比他厲害多了!”
謝寧語氣炫耀地道:“咱家新來的周洪一知道吧?”
劉玄點頭。
“他可是武狀元。”
“武狀元!”劉玄想了一下,都說他哥謝寧是文曲星,將來是要當狀元的,狀元是學問的第一,那武狀元應該就是武功的第一,他說:“那我跟他學不行嗎?”反正就是不想離開家。
“可我說的那個人比周洪一還厲害,精通排兵布陣,周洪一可能也懂排兵布陣,但他沒上過戰場,我說的這個他文也行武也行,劉玄,你要不要考慮一下?”
謝寧循序善誘地不斷朝劉玄拋出誘餌。
劉玄這孩子沒見過中原人的狡猾,白紙一張的性格,必須得教到合適的人手里才行,依他看,楊惑雖然不講究愛扔屎暗算人,但行事作風確實很符合他的胃口。
左右他也缺人。
正好還可以把沒啥事,閑的上山打獵的胡家剩余幾個男丁送過去。
一個羊是放,兩個羊也是趕,讓楊惑好好教教他。
最好把劉玄教得狡詐無比才是最好。
“怎么樣?去不去?”
謝寧說:“跟我說的那個人學,不用多三年內,就可以給你母親報仇了!”
“真的?”
劉玄嚴重迸射出仇恨的光芒。
“當然是真的!我什么時候騙過你!”
“那我去!哥,我去!”
胡文昊和剩下幾個胡家男丁,驟然聽說,謝大人要叫他去安西府幫助去幫助安西侯,都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修養數日胡文翰已經能下床走動。
他臉色仍然帶著病氣,“安邊剛打了勝仗,這是跟西北軍大勝胡人一樣,是百年都難有的揚眉吐氣,四弟,我跟玉泉留在謝大人身邊就夠了,你可以去試試!”
“我若是去了你怎么辦?”
家中親人俱喪,只剩下親哥,胡文昊自是不放心,“我去你怎么辦?還有胡娡、文殊,難道都讓她們留在村里沒人護著?”
“不還有表姐夫和玉泉在。”
胡文翰道:“依我看咱們這位謝大人早晚不是池中之物,胡娡和文殊她們倆留在他身邊,會給謝大人惹禍,至于我……”他悵然悲苦地笑了下,“我已然無所志向,不如就把所有志向都放在謝大人身上,將來若因為胡家的身份連累他的一天,我自盡便是……”
“大哥!”
胡文昊急了。
胡文翰所有的驕傲自尊都在那天下午被無盡的羞辱吞噬殆盡,他眼中沒有憤恨,一片平靜,“文昊,你聽我的,爹娘已經沒了,胡家不能沒有后,我已經廢了,你才是胡家的將來。”
“可是大哥!”胡文昊眼圈迅速拉滿血絲,悲愴地又痛心地說:“可是你跟娡兒妹妹……”
“文昊!休得胡!”
“我跟胡娡乃是親堂兄妹,悖逆人倫的事,她不懂,難道你也不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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