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帝被突如其來的銀錢砸蒙了,他懷疑地道:“能么?”
再說,以朝廷的名義買東西?
那豈不是有失皇家風范?
“若是全部滿足定然不能!”
許赦之瞥了一眼簾子后面的人影,眼底晦暗地道:“可若是開通海上通商呢?之前幾年臣了解過,上次海上通商不成是因為匪患和部分江州以及江南幾個世家的阻攔。”
許赦之一句道破上次海上通商因何沉沙折戟。
“既然不是像在宿川這樣直隸陛下的州府開設互市,那給江南州府讓出一部分通商利潤也不是不可以!”許赦之盯著數道朝臣不可置信的目光道:“江南水軍每年軍費都是第一個撥,這幾年更是從無拖欠,再加上上次因為毀掉青苗,造成的民憤江南各地州府依然欠了朝廷的。”
“若是連朝廷讓出一部分通商利潤,這要再不同意……”
許赦之儒雅俊逸的臉上露出煞氣。
他說話期間,太子一不發。
顯然這兩個人事先是通過氣的,就是準備在小朝會賬目牽扯一鍋粥的時候,將江南通商抬到桌面上來。
乾元帝顯然心動,他道:“上次海上通商都是因為生絲不夠,后續跟不上沒能成功,那這次可是要好好弄啊!”
“是得好好準備!”
趙奕道:“提花絲綢兒還有白玉瓷磚,這兩樣東西兒臣事先了解過,它們并非產自江南,而是產自西北,并且背后的老板出貨人父皇,您也熟悉。”
一直旁聽的趙小腳衣袍地下大腿都要掐青了。
提花絲綢和白玉瓷磚這兩樣可都是他二侄兒,謝寧的啊!
現在朝廷通商,可別是一分不給直接搶走!
光是一個安陽公主府就何等勢大。
更何況這次通商事件,背后還站著個太子爺!
可下一刻,太子卻道:“這兩樣生意都是出自西北博武爵李家,兒臣事先跟姑父了解過,提花絲綢經過紡車改良,產量跟江南生產普通絲綢是一個速度,三天一匹,普通的絲綢李家的生產速度也比江南快上許多,一天一匹!”
“一天一匹?”
這下不光乾元帝,就連一直沉默隔岸觀火的宰相高林甫都不禁側目看過來。
“是一天一匹。”趙奕淡笑了下說:“之前礙于江南織造江南通商,生產和銷售都在同一個地方進行,才讓人卡了喉嚨……”
西北榷場光是半年就給朝廷上繳了幾十萬兩銀子。
那還是只是賣給胡人塞外那些沒什么錢的蠻人。
提花絲綢剛出來的時候,就連后宮的嬪妃們,都有不少鬧到皇帝頭上,央求著皇帝本人給多弄些,乾元帝了解過提花絲綢的價格,普通的一匹都要三百兩銀子,若是花紋樣式不同,佐以金絲銀線幾百兩根本擋不住。
更不要說那個京城最近風靡的白玉瓷磚。
那可是一間屋子鋪下來都萬兩銀子擋不住的金貴東西。
若是這兩樣東西能成功賣到海外,那朝廷的各項開支可不就迎刃而解……屆時會有多少大量的銀子會源源不斷涌入朝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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