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起來了!
謝寧趙斌他們趕到的時候,李成勇和國子監的人已經被拉開,他拳頭帶血,滿目赤紅,“老子這輩子就沒過這等齷齪,腌臜的地方!堂堂國子監做派竟然不如鄉間作坊!簡直欺人太甚!”
“你!你竟然敢打國子監掌饌!”
幾個打雜的丁人顯然被武將世家出身的李成勇胸悶嚇到,扶著掌管學生后勤的掌饌男人,步步后退,此時窗戶外面擠滿了聞聲而來看熱鬧的人,幸災樂禍者有之,叫嚷著喊司業大人來的有之。
而嚴重藏不住解恨的更多是衣著一般的普通學子。
“怎么回事!”
謝寧沖上前去一把拉住李成勇,李成勇顯然是氣慘了,呵斥帶喘地道:“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,不過幾個瓦片,一點泥灰竟然要一百兩銀子?他當國子監是他家開的嗎?”
“堂堂大宴學府國子監,給學生安排住的地方不如破廟也就算了,自己找人來收拾,竟然還要收錢,這還要扒皮搜藥錢財!!”
李成勇氣得頭發絲都立起來了,渾身直哆嗦,“泱泱大國,煌煌天朝的培養將來無數朝臣的國子監竟然是這般做派,我真的大開眼界!”
“你、你少含血噴人!”
掌饌何杰吐了一口血沫子,張嘴就少了兩顆門牙,“你當國子監是什么地方,這是天子腳下,是天子學堂,國子監有國子監的規矩,都跟你說了要收拾屋子,可以不用交錢,不是你們自己非要修么?”
“國子監倉房的瓦片就那么多,你們要修就是整個房頂,不夠管你要些錢財出去采買哪里不對!”
“再有,國子監是什么地方,能是你們想帶多少人進來就帶多少人進來的嗎!”
“還敢打人!”
何杰一蹦三丈高,趁著人多倒打一耙,“我看你是不想念了!”
“念不念的不由你說了算!”趙斌挺身擋在李成勇前頭,王侯子孫的威勢盡顯,“今日的事情自由論斷,我兄弟打你就打你了,你若是再吠亂那就再打你一遍!我管你是誰家的狗,照打不誤!”
“皇叔真是好大的口氣啊!”
屋外看熱鬧的庸王府公子趙志英看熱鬧不嫌事大,嘲諷地道。
謝寧倏地回頭冷冷地瞪了趙志英一眼。
皇叔?
何杰反應過來,國子監今年新入學的學生中是有西北武城王府的公子,他猛地掙扎開扶著他的人,鄙夷的雙眼上下打量一圈,嗤笑一聲,“我當是什么皇親國戚口氣這般大!武成王殿下也不知到趙公子您在京城大放厥詞吧?”
“這里是天下英才匯集的國子監,不是你們西北窮鄉僻壤的一份三分地,到了國子監就得按國子監的規矩來!”
“是龍你得盤著,是虎你得忍著!”
“這位……”何杰眼眶腫的老高,目光看向李成勇仍舊心有余悸,“博武爵家的公子,某乃國子監八品掌饌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,主管的就是你們這些學生的學籍、日常……”
何杰嗤笑幾聲,眼神掃了一圈屋里屋外的學子,無比牛氣地宣布,“乾元二十九年西北舉人李成勇,惡意毆打教員,現在奪取國子監就學資格……”
“李公子,您請吧!”
姓何的三兩語就把李成勇給開除了。
并且完全沒買武城王府的面子。
席凱帶著小廝站在后面,怒發沖冠剛要往前竄,就被謝寧一把摁下,“國子監的入學資格你說奪取就奪取?這位教員我記得國子監便是司業想開除那個學生都要向吏部報案,查實后才能施行,你今日空口白牙就擼了李成勇的入學資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