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寧放棄了國子監的入學資格,也就相當于放棄了問鼎大宴會試一甲的機會。
不去國子監上學,幾人仿佛卸掉了枷鎖,春日暢暖天還沒黑,幾人就在院子里打了烤肉架子,謝寧特地叫人去藥鋪買了孜然,配上從西北帶過來珍貴的辣椒面坐在炭火前,兢兢業業地給眾人烤全羊。
“怎么這么香啊!”
李成勇被饞蟲勾得舌頭都癢癢,搬個馬扎蹲在烤全羊旁邊直流口水,“以前就聽說你做飯好吃,這味道,我都沒聞過,也太香了!”
當然香!
謝寧拿小刀片了一片焦黃的羊肉沾了碟子里的辣椒面和孜然,吃得滿口爆香,“這配方大宴至此一份,別地兒沒有!”
“哎!你別光顧著自己吃啊,給我也切點!”
懷孕的人容易上火,謝寧早先就給許婉切了一小盤,這會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架子上的羊,謝寧剛想說,等一會都有份,劉成到了跟前說:何熙何大人帶著掌饌何杰來了。
趙斌冷哼一聲,“來的倒挺快。”
何熙一進來便笑得討好,“謝公子,趙公子又見面了!”
李成勇小聲在吳俊源耳邊嘀咕,“聽見沒,這是瞧謝寧在圣上面前得臉,都不是先叫的趙斌。”
吳俊源撇撇嘴,唇角勾了下。
外客到訪,許婉早都回房間避著,謝寧起身同樣笑的客套,但語氣卻是冷淡,一眼都沒看何康寧后面跟著的臉上青腫一片的何杰,“何大人怎么有空光臨寒舍。”
趙斌更是坐在那兒屁股動都沒動。
何熙四下看了看,才看見四個人,其中有一個五大三粗長得跟煞神似得,并未不像何杰口中說的西北寒門席凱。
“呵呵……之前在鳳州本官就頗為欣賞謝舉人,這不聽聞謝舉人受封空山居士,想著過來看看。”何康寧舌燦蓮花一番話說的倒是好聽,“謝舉人才高八斗,又成了國子監的學生,本官剛好調任國子監司業,那難道不是天給的緣分?”
緣分?
這樣的狗屎緣分姓何的還是自己留著吧。
四人臉上都不怎么好看。
何康寧繼續討好笑道:“今日下午的事情本官都聽說了,適才已經責罵過何掌饌。”何康寧從兜里掏出來四個折子放到桌面上,“都是一場誤會,以后都要同朝為官,本官知道你們受了委屈,這不特地帶著我這不爭氣的堂兄,來給幾位陪上一杯酒……”
“可不敢當。”
趙斌大馬金刀地頭也不抬地道:“我堂堂大宴皇室趙氏子孫,到了何大人您這堂兄跟前都要盤著窩著,他的酒我喝了可怕折壽!”
何杰早沒了囂張氣焰,盯著幾個人訕訕地道:“今日的事是我不對,還請……”他仰仗何家威名在國子監當混了幾十年,曾幾何時跟學生低眉順眼過,此事賠笑臉的話說起來格外僵硬,“還請你們幾個多多包涵。”
“包涵不敢當!”
李成勇都覺得嘴里羊肉都被這倆惡心人的壞了味道,“別管我訛傷藥錢就行,我李家不過三等子爵可是賠不起!”
“這……”
何康寧臉色一僵,瞪了何杰一眼,低聲嫌惡道:“你先去外面等著!”
何杰走后,何康寧自來熟找了張椅子坐下,從兜里掏出幾章銀票,深吸一口氣說:“趙公子、謝舉人,這是你們當初交到國子監來,我初到國子監得知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存在也是十分愕然震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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