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穎愣了愣,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:“梁穎。”
“梁什么?”
“梁穎。”
高識檐被她幼貓一樣的嫩聲,弄的心頭騷動,方才也是這般弄得狠了,也只是嫩聲嫩氣的哼哼兩聲,他摟著梁穎的脖子親了兩口,哄道:“名字真好聽,下次叫你伺候你的丫頭多帶你出來,我前后給她家置兩套院了,總不叫我吃飽怎么能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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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里給老皇帝診病的謝寧根本不知,自家后院出了另類奸細,一番診治結束,謝寧斟酌道:“陛下,身體各項技能都很好,只不過早年間為國事操勞太過,以至于心脈繼力不夠,免于情緒激烈刺激,好生調養,慢慢會過來的。”
太子風頭正盛。
滿朝文武無有不頌贊。
去歲雖然科舉舞弊案,牽連甚大,半個吏部全都折進去,祁王趙儼大傷元氣,奪嫡之事本就兇險,要么成,要么死,冬日剛到祁王就另辟蹊徑給自個老爹送了一批嫩生生的丫頭進宮。
刺激得乾元帝五十多歲高齡,一夜連御數女,如此半月身體終于被掏空,還上朝人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倒下了。
太子大驚,連夜侍疾,夙夜守在乾元帝床頭好幾日,但卻沒把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送走。
“謝六元的話與太醫們說的一般。”乾元帝躺在明黃色駝被上,臉色青黑地道:“只是這大宴江山由先帝之手傳于朕,祖宗社稷,江山百姓哪一樣都在朕的肩膀上擔著……”
“父皇!”
趙奕面露心疼,“父皇仍鼎盛之年,大宴江山還得靠著父皇!”
“太子……”
謝寧淡淡地看著乾元帝與太子殿下上演父慈子孝,不久之后這些就都跟他沒半毛錢關系,只等朝廷封折,他就可以徹底回老家躺平。
“太子,這些年多虧了你在朕的身邊。”許是老了,躲避鋒芒、總是被迫處于各種漩渦中的乾元帝,語氣格外脆弱,“再過幾年,朕就把大位傳給你,你就、你就不要跟儼兒計較,你們都是朕的兒子……”
守在床邊的趙奕怔然。
天家父子談心,外人不好在場,謝寧立刻眼觀鼻鼻關心,緩步退了出去。
朝廷如今有錢,乾元帝心心念念的紫宸殿終于修繕一新,踏在白玉石階上,整個皇宮盡數俯瞰眼底,謝寧駐足此地風光不過片刻,其身要走,高識檐卻正面走了過來。
“謝大人,許久不見。”
謝寧自來厭惡高識檐這個人。
是生理性的厭惡。
一句話不想多說,謝寧多看一眼高識檐都嫌難受,只點了個頭,高識檐卻道:“馬上要過年了,聽說謝大人要返鄉?那不如離京之前,謝大人請我去你家喝幾杯?”
縱身居高位。
高識檐甚少自稱本官,滿朝文武京城勛貴也多稱呼他為高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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