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車的人見了吳俊源皆戒備恐懼,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獸,啞女對著村民們比比劃劃,最后捧著吳俊源明亮的大腦門吧唧親了一口,眾人才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吳俊源瞠目結舌。
他、他這輩子竟還有被女人強吻的那一天!
顯然女人拿他是上門女婿來搪塞,牛車緩慢地走著,一車的貨物,亂七八糟,雞苗、月事帶、石灰粉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,吳俊源坐在一包發酵雞糞上,頭昏腦漲地搖晃了快兩個時辰,才在下了官道快二十里的地方,遙遙看見煙囪冒煙像是有人類群居的地方。
那距離小木屋也很是有段距離。
可能是白天得了銀子,晚上啞女對吳俊源格外的好,宰了家里一只鴨子燉肉吃不說,天黑十分,竟抱著一大盆熱水進來,上前就扒吳俊源的衣裳。
“哎哎,做什么!”
吳俊源大驚。
啞女嘿嘿一笑,繼續扒他的衣裳,還嫌棄地擰了擰鼻子,那意思他太臭了,需要洗一洗。
這丫頭好似不明白男女大防,把吳俊源扒得就剩一條褲衩了,才把沾水的帕子往他身上搓,破漏的茅屋月光白下來一角,吳俊源生無可戀地任啞女折騰。
脊背。
胸膛。
小腿。
帕子馬上擦到大腿根的時候,他明顯看見啞女的耳根紅了。
“行了,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。”吳俊源見她李逵似得不拘小節,竟也有害羞時候,貼心地把帕子拿過來,指了指門口道:“我洗好了叫你。”
可能是聽說啞女家來了上門女婿,第二天院子來不少客人。
這個拎一只大公雞,那個拎一筐雞蛋。
一個個都扒著窗子拿吳俊源當稀罕物瞅,借著來客,吳俊源也終于有機會進入到木屋內部,一進去他猛然怔住,木屋不大,就兩間臥室,中間做飯吃飯的地兒擺放了桌椅。
屋子正中間坐著個老邁的男人,兩眼凹陷疤痕丑陋,他與啞女一般不會說話,更是連聽都聽不見。
這村子到底是有什么古怪?
內心的疑慮沒等到深夜就被徹底解答,深夜里,啞女家的柴房鴨子亂叫成一團,吳俊源被當成死狗一樣拖出來,他其實這時候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。
但好奇心驅使,他就那么任由著麻袋套到頭上,一路被顛簸走了好幾十里地山路。
謝寧一路縱馬狂奔,到團柏谷只用了兩天不到,團柏谷衛所張校尉,見找麻煩的竟然來的這樣快,對方還是戶部三品侍郎,登時眼神慌亂六神無主。
“謝大人體諒,團柏谷外千里風沙,我們兄弟守在這十幾年,風餐露宿,朝廷補給常年欠缺,但我等將士卻死守團柏谷,從未叫沙匪沖破防線進城搶掠過一次。”
“當然吳大人殞命沙匪之手,我們都十分心痛,可您看看我這腿,看看咱們衛所這些老弱殘兵。”張中懷一個勁兒的哭訴,“咱們這些年死在沙匪手里的兄弟,何止百十之數啊!”
謝寧目若寒冰死死地盯著姓張的校尉,“旁的話不要與本官講,即刻將那晚的伺候百夫長,一并叫來,本官要一一詢問。”
“啊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