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我地老天爺!”
“快看看,傷到哪兒沒有!”
龐義老妻一溜煙跑過去,一群人圍著龐義都被嚇得夠嗆,幸好,下面家丁拿大棉被把龐義牢牢兜住,人沒什么大礙,還扒開人群沖謝寧嘿嘿傻笑。
“這可怎么弄是好啊!”
“這還不如直接傻了呢,傻子給口吃喝能活就行,這可是成了個活祖宗……”龐夫人拍大腿要哭,“謝大人,您當初怎么不把扎成個傻子呢?”
謝寧:“……”
“哎呦!老天爺!你們快輕點弄他,趕緊給他衣裳穿好,別著涼了……”
龐夫人呼呼喝喝的聲音遠去。
院子里的人一下走光了。
謝寧站在原地有些無措。
高識檐從梯子上跳下來,“沒想到你會來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你也在。”
謝寧回敬了一句。
高識檐在石凳上坐下,拍了拍一旁石凳,挑眉道:“要做會么?”
“你有話便說。”
謝寧道:“我沒空與仇人閑聊。”
“仇人……”高識檐倒了一杯茶,自斟自飲,“你是說誰?梁家那丫頭?”
“那可是不怪我!”
高識檐哼聲輕蔑,“誰叫她是梁鋒的女兒,若不然她此刻該是在我的后院,被人好生伺候,我品嘗過這么多女子,她算是與眾不同的滋味,謝寧,我知你如今為寒門領袖。”
“但寒門與世家并非水火不容,你就沒考慮過……放下一些個人偏見,你我一起共治這大宴,叫大宴江山傲視這九州大陸?”
有時候謝寧都好奇高識檐的腦回路。
可能人命在他眼里跟大局、跟利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。
品嘗權利滋味這么久,謝寧當然明白,個體得失,弱勢群體,都是權利傾軋上嫉輕的砝碼,與百年世家,天下大事相比無足輕重。
可是……
“沒這個興趣。”
謝寧抬腳要往龐府后院去,打算給龐義換個藥方,刺激刺激神志,他腳步一頓,眼底嘲諷拉滿看向高識檐,“我勸你在龐府不要多待,畢竟以你大名鼎鼎,高公子的名聲……”
“別幾個月后,上門掏肚兜來認兒子!”
“真要那樣,笑話可就大了!”
高識檐被堵了個仰倒。
謝寧走遠之后,他將茶碗在桌子上輕輕磕碰下,茶碗隨即裂出口子。
“蚍蜉之力,如何與洪流相爭。”
“不識時務!”
年初曹百熊應祁王要求,通過陳宿中之手運送兩千死士進京,以備宮墻起事,可一眨眼乾元三十一年都要過完了,兩千多人在京城晃晃蕩蕩快一年了沒人搭理,沒人管。
這么一群亡命之徒。
沒錢、沒女人渾身刺撓,沒等入秋開始在京城不斷惹事兒。
不是打劫賭坊、錢莊,就是睡了青樓姐兒打砸搶,京兆府的人每每出動抓捕,連人影都撈不著跑的極快,就在邱元龍即將向北衙魏大輿求助的時候,這群人竟齊齊銷聲匿跡。
京城治安竟不費吹之力,好了!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