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德皺眉:“你這是鉆牛角尖了。”
王氏卻突然想起女兒跪在祠堂時回頭望她的那一眼,心如刀絞。
她機械地福了福身,“妾身去祠堂看看弄溪,那孩子從小怕黑。”
走到廊下,王氏摸到袖中女兒塞給她的繡帕。
那是弄溪十歲時繡的第一方帕子。
雨水打濕了她的眼眶,她想:
枝枝沒當過娘,怎么知道當娘的看著孩子受罰的滋味?――
夜色正濃時,沈枝意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翠華庭。
檐角風燈在雨中搖晃,將一道修長身影投在青石板上。
她猛地頓住腳步,看見楚慕聿正倚在廊柱旁飲茶。
玄色官服上金線刺繡在燈下泛著冷光。
“楚大人怎么還在?”她下意識撫了撫散亂的鬢發,“內閣和刑部今日都不點卯?”
楚慕聿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,瓷底與檀木相擊發出清脆聲響。
“沈二姑娘好本事。”他起身逼近,袖間沉水香混著雨氣撲面而來,“這就是你所說的自己解決家事?”
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戳向她額角傷處。
沈枝意倒抽一口涼氣,卻見他指尖沾了星點殷紅。
“意外罷了。”她偏頭躲開,唇角卻勾起嫵媚弧度,“三表姐砸花瓶時,我可沒想到楚大人會躲在梁上心疼。”
“誰心疼你?”楚慕聿冷笑,卻從袖中取出青瓷藥瓶,“過來。”
沈枝意倚著朱漆廊柱不動,紗袖滑落半截雪腕:“深更半夜的,楚大人這樣登堂入室不好吧”
話音未落便被拽著手腕進了寢房,按坐在交椅上。
楚慕聿屈膝半跪在她身前,藥香頓時縈繞鼻尖。
跟著追進屋的云錦頓時傻眼。
楚大人這紆尊降貴的
隨山從后面將她扯了出來,“小丫頭沒眼力見!跟哥哥去玩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