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秀云被折騰得半宿沒合眼,第二天腦袋還昏昏沉沉的,就見杜建國已經掀開鋪蓋下了床。
這狗東西,現在怎么這么有精神頭!
她氣得牙癢癢,一想到昨晚杜建國的所作所為,又忍不住紅著臉啐了一口——不知道他從哪琢磨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方式,實在羞人。
眼見杜建國往身上套皮褲子和厚重的羊皮衣,劉秀云立刻猜出他要上山打獵。
也顧不得渾身酸痛,她趕緊穿戴整齊下了床,快步追上去:“這么早就要上山?外面還下著雪呢!”
她猶豫著勸道:“要不你等雪小些再去,實在不行干脆別去了——反正冬天的糧食夠吃,大不了跟著老孫頭喂喂牲口,等開春再說也不遲。”
杜建國聞嘿嘿一笑,故意逗她:“怎么著?媳婦,這是擔心我了?”
“別給自己臉上貼金!”劉秀云臉一拉,耳根卻悄悄泛紅。
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分寸。”
杜建國邊說邊穿上厚實的布鞋,語氣認真起來:“越是這時候,越該上山打獵。山上的畜生們也餓得發慌,眼下雪不大,它們肯定要趁著這最后機會攢膘。等再過十天半個月,雪下大了、天更冷了,你讓我抓,也抓不到什么大東西了。”
說著,他又補充道:“況且我還得試試我的新裝備。”
杜建國從墻頭上取下一把弓箭,伸手撐開,指尖拉了拉緊繃的弓弦——“嗡”的一聲悶響,在屋里蕩開。
他滿意地點點頭。
這套弓箭是他請縣城里的師傅重新打的,早把之前那根舊柳木扔了,換的是專門做弓的硬木,弓弦也是好料子。
光一張弓就花了六塊錢,還沒算其他材料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