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晚抿唇:“果然什么都逃不過您的眼睛。”
魏香蕓忽然湊近,“那我是不是該叫阿姨洗一下床單呢?”
腦子里嗡嗡嗡幾聲響,舒晚呆在原地,臉頰瞬間紅如火燒云,惱羞成怒:“你昨晚是故意的!!!”
魏香蕓哈哈笑起來:“害羞什么?難道你們才是第一次嗎?”
“小姨……”
“是嗎?”
“……不是”
“這不就得了。”魏香蕓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姑娘,我也年輕過的。”
舒晚抬眸看她,眼底忽然涌出幾分熱意,“您……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?”
“有啊,都這把年紀了,怎么會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?”她坦坦蕩蕩說,“不過,我是求而不得。”
這邊震驚:“我宇宙無敵超級漂亮的小姨,居然會求而不得?!是誰?告訴我,我幫你加把火。”
她搖頭笑笑:“算了,你見過追了十年還紋絲不動的人嗎?”
舒晚驀然一頓,張開手臂抱她,“這么多年都捂不熱,鐵石心腸。咱不要了,才不稀罕。”
魏香蕓捏了捏她臉:“你呢,今年如果沒有等到,你還會等下去嗎?”
她望著遠處那道修長帥氣的身影,搖頭,“我不知道。”
身旁人輕聲嘆氣,沉默。
“小姨,您是不是覺得,我挺叛逆的,居然會喜歡上他。”舒晚低聲呢喃。
“nonono,什么又叫不叛逆?”魏香蕓望著她,正色道,“薩岡說過一句最暴力的情話:把心臟當指南針會迷路,但用肝臟指北永遠正確。”
“有人在格子間把自己活成腌菜梅子,而真正的幸存者,永遠是從枝頭縱身躍下的漿果,摔得汁液淋漓才算是活過。”
“晚晚,那些讓你后槽牙發酸的事,膝蓋發軟的人,掌心滲汗的瞬間,才是未被文明馴化的生命坐標。”
“人生苦短,盡管去做一顆從枝頭縱身躍下的漿果,即便摔得汁液淋漓,也要做那根戳破框框條條的倒刺。”
果然,姜還是老的辣,配得上她自封的“情場老手”的稱號!
舒晚由衷佩服:“小姨,那人不從你,是他眼瞎。”
魏香蕓爽朗地笑出聲,“希望這話你敢當著他的面說。”
“我認識???”
她不答,沖那邊揚揚下頜,一語雙關:“去吧,讓你膝蓋發軟的人在等你。”
“………你真壞。”
舒晚再次跟她擁抱,說下次有假期又回來看她,也邀請她去北城玩。
“知道了,我會去的。”
兩輛車,舒晚坐的是孟淮津的車。
直到坐進車里,她都還在想魏香蕓的意中人是誰。
男人探身過來給她系聲安全帶:“想什么?”
近在咫尺,舒晚定定望著他,所有委屈都在這一霎展現出來:“我全身都疼。”
孟淮津就著這個姿勢親親吻她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什么時候離開我房間的?”她撇嘴問。
被她撒嬌的模樣逗笑,孟淮津用指腹蹭了蹭她紅紅的眼:“天亮才走的,那時候你睡得正香。”
“我小姨知道了。”她拉住他的手說。
他說:“我知道。”
她瞪大眼睛:“你知道?”
孟淮津把車開出去:“昨晚她的舉動已經夠明顯了,也就能逗逗你。”
舒晚“哼”一聲,“躲在衣柜里的人又不是我,可是你孟大領導,該尷尬的人是你。”
“是嗎?”孟淮津斜她一眼,“在衣柜里哭天喊地的人是誰?”
舒晚嘶一聲,“好好開車。”
孟淮津揚著嘴角目視前方,喊她:“舒晚。”
特別正經的稱呼。
“嗯?”她側眸望過去。
男人目不斜視道:“你這樣,很好。”
撒嬌的,耍賴的,哼哼唧唧的,鮮活的……很好。
舒晚靜靜看著他的側臉,好久好久,才“嗯”一聲,不知道該接什么話。
看路線不是去機場的,她好奇道:“是去醫院嗎?你的傷。”
他說不是,“我的傷今早楊忠處理過了。”
“那要去哪里?”
“酒店。”他簡意賅。
“不回北城嗎?去酒店做什么?”
“再住一天,”紅綠燈路口,孟淮津側眸看她,“你得上藥,在魏宅不方便,昨晚只是簡單給你處理了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舒晚抿緊唇,聲音輕似蚊子,“回去再上也可以,現在,沒事的。”
他還是看著她,目光很熱:不可以,裂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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