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。”
黎知梔“…”
?你才蚊子,全家都是蚊子。
傅律執卻像沒事人一樣,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許子瑯只以為傅律執開玩笑,一旁的宋芷嫣探究的目光又看向了傅律執。
黎知梔握著刀叉,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扇貝湯,清淡里帶著回甘,鮮得恰到好處。
桌底下,男人的腿又不懷好意地靠過來,她抬腳就往他胯間踹去。
偏巧被他一把攥住腳踝,掌心貼著她的皮膚慢悠悠摩挲,帶著股輕佻的癢。
黎知梔氣得渾身發僵,切東西的刀叉都在盤里劃出刺耳的響。
許子瑯看過來:“怎么了知梔,不好吃?”
黎知梔慢條斯理切扇貝:“這肉上的油啊,沾了手就甩不掉像某些人,明明厭女,還非往人身上貼。”
傅律執蘸醋的動作一頓,抬眼盯她:“貼?黎小姐說清楚,我貼你哪兒了?”
他目光掃過她鎖骨,調侃道。
許子瑯和宋芷嫣都下意識低頭往桌下看去。
兩人都坐得端正,沒有不妥。
許子瑯忙解釋,“小叔叔,知梔不是說你。”
宋芷嫣也忙夸黎知梔愛開玩笑。
她轉而看向傅律執,“律執,你不是不愛吃帶醋的嗎?”
傅律執修長的手指執起銀制餐刀,慢條斯理地將頂級牛排浸入陳醋中。
深褐色的液體順著肉紋緩緩暈開,他抬眸凝視著對面的黎知梔,喉結微動。
“例外,總是有的。”
餐廳的水晶吊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交錯的光影,那目光帶著侵略性,一寸寸纏繞上來。
黎知梔握著餐叉的指尖微微發麻。
一旁的許子瑯察覺氣氛有些微妙,看向宋芷嫣,笑著打圓場。
“芷嫣姐,你怎么會跟小叔叔一起過來?你們這是有什么好事將近?”
宋芷嫣聞,笑得幾分嬌俏,眼角余光卻悄悄掃過傅律執,擺手:“別亂說。兩家是世交,和律執正好有事相談。”
“那芷嫣姐可得加把勁了。小叔叔雖說厭女,可這么些年來,能真正站到他身側寸許之地的,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黎知梔挑眉,目光落在傅律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時,有嘲諷。
果然,這人設立得好。
就見宋芷嫣笑得一臉嬌羞,偷偷瞥了眼那邊,眼神里滿是深情。
后者卻自顧自吃著東西。
許子瑯在一旁小聲給她打氣,傅律執卻冷不丁掃過去一眼。
“你要是太閑,子公司在非洲,派你去那邊考察一個月。”
“別別別,小叔叔。”
許子瑯連忙擺手,“我也只是個小股東,況且我跟知梔才剛談戀愛,您可別棒打鴛鴦啊!”
傅律執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對面的人。
黎知梔被盯得心里煩躁,放下刀叉拿起手機:“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說完,起身徑直往前走去。
衛生間里,黎知梔對著鏡子,望著自己精致妝容下那雙泛紅的杏眼,鼻尖一酸,眼圈竟有些發潮。
鏡中人眉頭緊蹙,好看的眼尾微微下垂,藏著說不出的煩亂。
傅律執的出現,連同他那層身份,對她而就像個突然炸開的漩渦,完全
脫離了掌控。
這是她始料未及的。
若是現在跟許子瑯攤牌分手,以他的性子,母親的芭蕾舞演院怕是再沒指望。
就算買,他也絕不會松口賣給自己了。
這人瞧著一副溫潤公子模樣,骨子里卻藏著自私,更是睚眥必報的性子,一點虧都不肯吃。
黎知梔對著鏡子深深嘆了口氣,事到如今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