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見疏眼珠子一轉,從柜子里翻出一條備用的厚毛毯。
她把毛毯卷成一條長長的圓柱體,擺在床的正中間。
甚至還拍了拍,確認這道“城墻”足夠結實。
“這下穩了,楚河漢界,互不侵犯。”
林見疏滿意地點點頭,鉆進了靠窗那一側的被窩里。
沒過多久,浴室門開了。
嵇寒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浴巾,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,一邊走了出來。
水珠順著他發梢滴落,滑過寬闊的肩膀,結實的胸肌,最后沒入那條危險的浴巾邊緣。
那整齊排列的八塊腹肌,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。
林見疏只看了一眼,呼吸就忍不住滯了一下。
她趕緊移開視線,往被子里縮了縮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嵇寒諫走到床邊,正準備上床。
視線忽然落在床中間那條突兀的“毛毯長城”上。
他擦頭發的動作一停,眉心瞬間擰成了川字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他指著那條毛毯,似笑非笑地看著林見疏。
“防狼?”
林見疏咽了口唾沫,眼神飄忽不定。
“我睡覺不老實,怕打擾你休息。”
嵇寒諫顯然不信這話,“林見疏,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么,你覺得這條毯子攔得住我?”
林見疏在心里哀嚎:大佬,我這是防我自己啊!
但這話打死她也說不出口。
她只能硬著頭皮翻了個身,背對著他。
“反正我就要放這個,我困了,睡了,你也早點睡!”
嵇寒諫看著她鴕鳥一樣的背影,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。
這小女人,防備心還是這么重。
但心底深處,又隱隱竄起一股無名的燥火。
看得見吃不著,還得隔著一條“河”,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?
他煩躁地把毛巾一扔,關了燈,帶著一身未散的水汽躺了上去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