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靠得太近，他眼神就那么緊緊地盯著她，眼眸里盡是她的倒影。

黎歲身體往后靠了靠。

她鼓了鼓嘴，有些生氣。

剛剛被他一拉，她整個人就往前，羞辱感在內心又升起。

“你把我當什么？”

“一條狗嗎？”

裴京效有些意外，他沒想到她會這么想。

他看了眼手上的金屬鏈，“不喜歡被這么綁著？”

黎歲：“……”

“你這不是廢話嗎？”

誰會喜歡被綁著？

他點了點頭，從口袋里拿出鑰匙蹲下，黎歲以為他還不算太喪心病狂，總算要把她放了。

誰知他解下床頭處的手銬后，沒幫她解開，而是將手銬另一頭拷在了他自已手腕上。

“那我陪你。”

黎歲：“……”

“誰要你陪。”

“趕緊把我放了。”

裴京效卻像是沒聽到她這句話，“我早上去買了你最愛的宴樓的點心，要不要出去吃？”

“你先走。”

“你牽著我，我不介意當你的狗。”

黎歲：“……”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

她到底要怎么說，裴京效這人才能放手？

“我說了，別綁著我！”

裴京效表情閑淡，另只沒被拷著的手把玩著那鏈條，看著她眼眸極深，態度堅硬。

“不可能。”

“五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。”

“那個時候我就想去找到你，然后把你鎖在我身邊，這樣的話你哪里就都去不了了，就只能待在我身邊，看到我一個人。”

“但我沒有這么做，不是找不到你，是不想這么對你。”

他深深地盯著她，想看看她的眼里到底有沒有他，可他什么都看不到。

壓抑的情緒在裴京效胸口猛烈生長。

“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“好不容易再次在一起。”

“為什么還要這么對我？”

他的聲音嘶啞低沉，壓抑著極大的委屈和不甘，黎歲不敢去看他的表情，只覺得如今在她面前的他好像失去理智了。

手被他拉過，他一雙眼眸期盼地望著她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？”

“告訴我好不好？”

黎歲被他瘋魔極致的態度嚇到，低垂著頭，告訴他什么？

告訴他，她要嫁給別人了嗎？

她直覺，那樣事情只會更糟。

如今只是要分手，他都像是換了一個人，倘若他知道她要嫁人了……難以想象會有什么后果。

胸腔像是被重重的石頭壓住，在顧家沒有幫爸爸洗清嫌疑之前，她不能說。

她抬眸，眼眶里蓄了霧氣，“你放了我好不好？”

“我都說了分手了。”

“還糾纏有意思嗎？”

她眼眶里淚花閃爍，黎歲沒忘記，五年前的時候裴京效親口說過最怕她哭，不知道現在這招還有沒有效。

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，她吸了吸鼻子，淚眼婆娑看著他，楚楚可憐極了。

“你別綁著我好不好？”

“我手腕不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