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。
張浩與李思雨兩人,共同蹲在了靈土的外圍,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靠著山中草很近的琴蟲。
現在的琴蟲還是跟之前一般無二,依舊是無精打采,依舊是死氣沉沉,依舊是提不起精神,就像是因為太熱而中暑了一樣。
但張浩太清楚了,琴蟲還是在積蓄能量,為了之后的生孩子,而做著準備。
李思雨也是如此,她是聽張浩說的,認為琴蟲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。
兩人就這樣耐心等待著,也不上前打擾,也不想要嘗試進行幫助等等,仿佛他們現在能夠做的事情,就是在這里等。
事實也正是如此,他們現在除了在這里等著之外,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,或是其他的事情可做了。
“這個什么蟲子,為什么只有一條還能生孩子啊?”李思雨雙手撐著下巴,好奇的看著琴蟲,又扭頭看了看張浩,想要尋求一個答案。
張浩一愣,這才想到之前的時候,他好像并沒有跟李思雨說過琴蟲的生活習性,也沒有跟李思雨提到過相關的事情。
遂解釋道:“是這樣的,這個蟲子名為琴蟲,祂是屬于靈蟲,也就是山中有靈性的蟲子,本身呢,又是雌雄同體,可以自己孕育,然后自己生孩子。”
李思雨那雙好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奇。
說實話,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生物存在,自小在村中長大,一些蟲子之類的,她倒是也見過不少,也都大致了解過,甚至都曾見到過。
但她卻從未聽說過,有雌雄同體的蟲子,竟然只需要自己就能繁衍,這簡直太神奇了,也完全違背了生物學方面的理論知識。
不過,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,像是跟著張浩走山時所遇到的狐貍,還有會說話的古樹,以及那些所謂的山寶,能在山中跑的走山參,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,這些都是完全違背的,或者說是打破了她常識的一些東西。
跟這些東西相比起來,這個名為琴蟲的蟲子雌雄同體,且可以只靠自己就能繁衍下一代,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。
正思索間。
卻見張浩正在望向她,她頓時扭過頭來。
兩人四目相對,臉上的表情同時愣住,進而互相對視著對方的神情,望著對方眼中的情緒。
“怎么了?”李思雨率先移開目光,扭過臉去,疑惑且羞澀的問道,雙頰上已然是一片緋紅。
張浩搖了搖頭,笑著說道:“沒什么,在想事情。”
他并沒有撒謊,也確實是在想事情,只不過想的事情有點不太一樣。
他剛剛在想,琴蟲雌雄同體,不用考慮伴侶的情況,可以自行的繁衍后代,倒是省了不少事情,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。
就只需要吸收一些靈氣,盡可能多的汲取靈氣,就具備了繁衍下一代的條件,不像是山中其他的野獸,以及人。
還需要找到伴侶,求偶,然后結婚,通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,才能進行到生子的前期準備工作當中,最終才是生子。
哪里像是琴蟲,直接一步到位,簡直快速的一批,省去了多少的環節啊,也沒有任何中間商的行為。
進而,張浩也想到了他與李思雨的婚禮,那個婚禮,一定是最隆重的,也是最喜慶的。,
要給,就給李思雨最好的,也一定要讓李思雨滿意。
而舉行婚禮,最關鍵的一步,也是放在婚禮之前的事情,那就是要下聘禮了,。
婚禮娶親前還知道要下聘禮,那他與李思雨的婚禮,就更要準備相應的聘禮了。
且,這個聘禮絕不能草率而為,不能隨隨便便給點東西就能打發的。
雖然李思雨與他,現在父母高堂都已離世,但趙家村當中的長輩可都還活著呢,如若自己下的聘禮太輕,那些長輩可都要說自己,并給自己補上一些的,張浩可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情。
且這件事情非常重要,聘禮也是展現出誠意的一環,而張浩也想要風風光光,高高興興的娶李思雨,下的聘禮輕了,他也不愿意。
想想現在的時間點,現在開始準備聘禮的話,倒是也來得及。
最主要的是,他現在也必須要好好想想準備一下什么聘禮了,這還是比較重要的。
他身為走山人,所能準備的聘禮,也必定是與大山有關的,也是最能展現出他誠意的東西。
剛想到這里,張浩便隨即想到了,他可以在走山游記圖錄當中看一下那些山寶的特征,然后將一些山寶,當成聘禮。
山寶是最能體現出走山人價值的東西了,且也是大山當中最珍貴的東西,完全能夠展現出他的誠意來。
更主要的是,有些山寶的能力,是對人有極其重要的幫助,像是張浩給李思雨的雷劫木手串,就可以讓李思雨在危難時期避免遭遇到傷害。
“想什么呢……”
這時,李思雨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,讓他將腦海中的想法,還有思緒都收攏了回來。
張浩扭過頭來,笑了笑道:“沒什么。”
自己在想聘禮的這件事情,暫時還不能讓李思雨知道,畢竟,他可是想給李思雨準備一份驚喜的,如果提前告訴了李思雨,那就沒有什么驚喜可了。
接著,他便將目光繼續看向了趴在木樁上的琴蟲。
這時,琴蟲忽然一顫,那算是嬌小,卻又有些滲人的身體猛然間抽動了下。
而琴蟲的頭,卻在此刻高高抬起,眼睛卻是緊閉著的,不曾睜開,就像是夢游的狀態一般。
緊接著,隨著頭顱的抬起,琴蟲的身子也緩慢的,像是有延展性般的抬了起來。
張浩眼睛一瞪,臉上的表情隨之變得緊張了起來。
他知道,這是琴蟲準備生孩子的動作。
琴蟲的繁衍,并不是生出一個蛋來,還需要孵化,也并非是那種卵生,生下來一條小小的琴蟲,隨時有可能夭折的那種。
而是會生出來一條半大不大的琴蟲,且這條琴蟲剛生出來之后,就具備了琴蟲的全部能力。
但生出小琴蟲的琴蟲則會失去琴蟲的能力,就像是一種傳遞,琴蟲媽媽將自己的能力,傳承給了小琴蟲,讓小琴蟲能夠在一出生的情況下,就可以在山林當中生存下來。
并且,還能夠保護琴蟲媽媽不受到傷害。
當然,琴蟲媽媽的能力也并不是完全消失了,而是需要一段長時間的恢復,走山游記圖錄當中記載,琴蟲媽媽在生產完了之后,能力恢復的時間大概是將近半年的時間。
然后在這半年的時間里,琴蟲媽媽一直汲取著靈氣,恢復的會快一點,不過最短也不會少過四個月。
如果要等到琴蟲生出下一胎的話,可能就需要很多年了。
所以,這個時候的琴蟲媽媽,是不具備藥引作用的,能夠用作藥引的,就只有剛出生的小琴蟲。
且小琴蟲要等到可以繁衍的時候,光是成長就需要數年的時間,然后還有成長期,生長期,孕育期等等,可能一條小琴蟲,從出聲到能夠繁衍,就需要最少十幾年的時間。
當然,琴蟲的壽命很長,十幾年,且數十年對祂們而,可能就是人類的幾年,甚至更少的時間。
張浩腦中胡思亂想起來,想要以此來打消自己的緊張。
雖然他也知道,琴蟲在這種環境下,靈土內靈氣充裕,且沒有危險的時候,繁衍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,絕對不可能發生意外。
但他還是不免會有些緊張,也不免會有些擔心,萬一琴蟲出了事怎么辦,萬一琴蟲生孩子不順利怎么辦……
“它要生了嗎?”李思雨瞪大了眼睛,滿心期待的問道。
張浩重重頷首:“沒錯,祂確實要生了,馬上了,馬上就能看到小琴蟲的出生了。”
“嗯!”李思雨雙眼放光。
而兩人在這里蹲著看,自然也引起了小白跟山神鹿的在意。
這一狗一鹿剛從外面跑回來,便見到兩個主人蹲在那片靈氣十分充足的土旁,在看著什么。
祂們立刻湊了上來。
“汪~”小白輕聲喚了聲,叫聲中帶著些許的疑惑。
山神鹿并沒有叫,而是歪著腦袋,好奇的盯著那身體都快飛到天上的蟲子,滿眼的好奇。
祂作為山神鹿,是這座大山當中最靈長,也最具有靈氣的生物,但是祂從未見到過這個蟲子,自然也對這個蟲子充滿了好奇,且對于這個蟲子此時的舉止也非常好奇。
畢竟,祂并不知道這蟲子是在干嘛,是否對祂有敵意,是否會對祂造成傷害等等。
不過,既然張浩與李思雨,還有那條傻狗湊那么近都沒事,想來祂站在這里也一定沒什么問題,反正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事,那最先受傷的也肯定是張浩,李思雨,以及那條傻狗。
“噓~別說話。”
這時,張浩對著小白豎了根手指,做噤聲狀,示意小白不要瞎叫喚,以免驚擾到了琴蟲生孩子。
此時,可正是琴蟲生孩子的最關鍵時刻。
就在這時。
隨著琴蟲的身體越來越高,祂的整個身體都快要騰空的時候,祂忽然扇動起身后的翅膀,讓整個身體一直保持在半空中,但尾部卻依舊托在木樁上,好似想要借此來保持住平衡一般。
就在這種情況下,肉眼可見的地方,就在琴蟲的尾部位置,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出來,就像是有某種奇特的,且未知的生物,正在嘗試從琴蟲的尾端爬出來。
張浩瞇著眼睛,嘴巴微張,如果他猜得不錯,那應該就是小琴蟲了。
雖然,他在走山游記圖錄當中看到過,關于琴蟲的繁衍過程,就是小琴蟲從琴蟲媽媽的尾部鉆出來,且是真的鉆出來。
在當時的時候,張浩還納悶,小琴蟲怎么說也是一個還沒出生的生物體,這在科學上只能算個半生命體,因為沒出生確實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生物體。
像是尋遍整個大自然,所有的生物在生孩子的時候,都是依靠著母親的力量,將孩子給生出來,還從來沒聽說過是哪一種動物,是孩子自己鉆出來的。
不得不說,這琴蟲的整個繁衍過程,還真是讓張浩大開眼界。
“那,那好像是小琴蟲吧?它,它自己鉆出來了?”
李思雨低聲驚呼了一聲,下意識的捂住嘴巴,瞪大了眼睛。
張浩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繼續在觀察著琴蟲。
可以看到的是,琴蟲的尾端部分,已經能夠看到一個宛如野獸一般的頭顱,正在用力的鉆出來,且那里還在不斷的蠕動,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體內那小琴蟲的用力。
而琴蟲媽媽則是一直在扇動著翅膀,保持著自己的身體繼續騰空在半空,就像是在站著一樣。
這不免讓他想到了,之前不知從哪里看到過的,九州的古代宋朝時期的女子,生孩子的時候,便是站著生孩子,并不是像是現在這樣躺在床上。
雖說聽著會有點奇怪,但在當時的宋朝,這就是很普遍的一種生孩子方式,也是每個郎中都推崇的。
而琴蟲的生孩子方式,好似也是如此,這就讓張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有沒有可能,琴蟲就是在宋朝的時候,才出現的呢?
或者說,琴蟲在偶然間,出現在宋朝,看到了人類的生孩子方式之后,就學以致用,日后的每一代傳承,都是這樣生孩子的,故而也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。
而之后,隨著人類的開疆拓土,密林越來越少,像是這些靈蟲,山寶等等,也都禁閉在大山之中,不曾出去,故而琴蟲也就沒辦法學習其他的生孩子方式,所以依舊保持著這一古老,又還算不錯的方式繁衍后代呢?
這么想來,倒也是有這種可能。
不過總歸來說,這也是一種猜測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