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一下,可跟著牛二就哈哈大笑,拍著手大叫:“龍靈在這里,龍靈在這里。”
說著,他一把拉起我就朝外跑。
沒跑多遠,就見我爸媽披著雨衣,拿著手電和木棍,帶著幾個警察在這邊搜山。
一見到我,我媽急急的撲了過來,一把將我摟住:“龍靈,你沒事吧。沒事吧?”
“媽!”我見到我爸媽沒事,頓時也松了口氣。
忙想說蛇棺的事情,我爸卻直接開口道:“我女兒被嚇壞了,我先帶她回去洗個澡,有什么事情,等下我再陪她去作筆錄好吧。”
那幾個警察似乎也松了口氣,表示人沒事就好。
我媽拉著我朝外走,我爸給牛二遞了包煙,卻又握了握我的手,示意我別亂說話。
“含珠呢?”我想到被關的張含珠,扭頭看著我媽。
“含珠在醫院陪著張道士,沒事,等下你給她打個電話吧。”我爸含著煙。
正準備點,可打火機燎了一次又一次,煙卻怎么也點不著,換一根還是濕的。
“抽什么煙,也不怕嗆著龍靈。”我媽摟著我,瞪了我爸一眼。
“抽一根壓壓驚。”我爸卻根本不在意,含著煙還給前面的警察遞。
可到了我爸這里,無論他怎么點,煙都是濕的。
我伸手摸了手腕上的黑蛇玉鐲,心里突然發暖。
我們是直接回的鎮上,沒有去村子里。
我爸在下面店里招待警察,我媽陪我上去洗澡。
拿了衣服到浴室,我媽卻并沒有離開的打算,站在門口看著我:“我看看。”
“真沒事。”我知道她擔心什么,沉聲道:“我就在秦米婆那里呆了一晚。”
“你身上哪里我沒見過啊,不看我不放心。你不脫,就我來脫了!”我媽站在一邊朝我低吼。
她一吼完,臉上那種對著警察時的淡定都沒有了,全身都在抖,靠著浴室的門,好像身體就要往下滑。
從小到大,我媽做什么都是不在意的樣子。
打牌一晚輸幾千上萬,眼皮都不眨的,這會卻紅著眼,眼皮抖動,好像隨時都要崩潰了。
“我脫。”我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,扯上衣的時候帶動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蛇玉鐲。
想著墨修還滅過我爸的煙,這會意識肯定是在的,我臉瞬間就紅了。
等一件又一件的脫下來,我媽還不放心的拉著我看了一圈,確定除了被劃到的傷口,沒有什么事了,這才放心。
她捧著冷水洗了把臉,冷靜了一下,這才道:“等下見到警察,你就說是因為樓上陳全媳婦死了,你被他媽報復,所以去親戚家躲一躲,結果被他們追上去找事,這才躲進山里,然后碰到蛇群才報警的。”
“可堂伯和堂姐的死呢?還有村里那些人……”我緊抱著身體,看著我媽道:“你們想隱瞞?”
我想到最重要的事情:“那具蛇棺還在墳坑里,還有那條叫柳龍霆的蛇,我們……”
“別提蛇棺!”我媽猛的回頭看著我,雙眼充著血,重重的喘著氣:“龍靈,忘記這些事情。不要提蛇和蛇棺,你堂伯和堂姐的事情,跟我們沒關系。”
“可……”我有點疑惑。
我媽卻無力的擺了擺手:“你先這樣應付了警察,其他的再說。”
“你和爸一直知道蛇棺對不對?”我雙手抱胸。
雞皮疙瘩一粒粒的起來了,沉眼看著我媽道:“所以你們除了過年,平時都不帶我回村。”
“是。”我媽握著浴室門的把手。
回頭看了我一眼:“我嫁給你爸的那年,正好是龍鳴山的姑姑被蛇纏,有一天她從后山跑出來,渾身上下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刮痕,帶著濃濃的蛇腥味。”
“第二天,龍家就遷墳,把她埋進了那具棺材里。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墳坑,也是生你的時候,再次遷墳挖出來的地方。”我媽聲音輕而幽。
我卻感覺有點發冷:“你既然知道這些,為什么當年懷著我時,遷墳還要回去?你也該知道,他們是為了將我埋進去的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