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一個個的滾米變回來,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啊?
“也是。”肖星燁將阿寶放下,和秦米婆去幫忙。
上次那個大木桶又被拿了出來,把黃金蟒放進去。秦米婆又弄了兩擔谷子打著米。
阿寶很開心的趴在竹籮邊上,伸手接著從打米機滾出來的米,小手抓著米玩。
他現在完全不怕這些東西了,玩得很開心。
等打滿一籮,肖星燁就將米倒進木桶里。
黃金蟒明顯是能聽得懂人話的,就在米里慢慢的扭動翻動。
用力的將蛇皮在米上摩擦著,一點點的搓破。
肖星燁看著她,朝我擺了擺手:“我找到了劉詩怡的微信。”
只是他掏出來的手機,明顯就不是他的,反倒像是劉東的。
他直接遞給我道:“你看最后一條動態。”
那動態只是一張圖。
一個手握長刀的少年站在一條漆黑的惡龍面前,整個底色都是黑的。
圖下面配了一句話:屠龍少年,終有一日會變成惡龍。
肖星燁又朝我悄聲道:“我按你那個帖子查過了,那些欺負過劉詩怡的同學,都不見了。”
“這些欺負的學生,大多本身或是家庭都有問題。有幾個還時不時的鬧離家出走,還有兩個男孩子,好像出車禍死了。”肖星燁聲音發沉。
低聲道:“現在據我知道的,沒有一個是和家里有聯系的。也就是說,劉詩怡真的報復了所有欺負過她的人。”
這也和墨修所說的,劉詩怡這具邪棺沒有怨氣了,是因為已經平復了。
我沉吸了口氣,看著木桶里在米里翻滾的黃金蟒:“等她出來,看她怎么說吧。”
黃金蟒的皮被米磨破,一點點的碎裂,可劉詩怡她媽的皮膚也被磨得鮮血淋漓。
等她出來的時候,渾身似乎都沒有一塊好皮了。
我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她穿起來,秦米婆熬了米湯給她清腸胃。
在她吐了無數長著人臉的死老鼠后,這才看著我道:“劉東在外面是個很冷靜,很溫和的老師,可在家里,對詩怡很冷漠,一旦詩怡做錯了什么就會打她。”
“有時我勸他,也會打我。”她裹著衣服,好像全身發冷。
目光有點悠然的道:“我說和他離婚,他不肯,就想殺了我,詩怡為了救我,將他打死了,又塞進了行李箱里,說是去河里丟。”
“可等她一直沒有回來,我在家里一直等,可沒想到劉東居然回來,我當時很害怕,可跟著詩怡也回來了。”
“她說我們一家人,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,然后我就變成了一條蛇。”她話有點混亂,似乎也不知道問題點在哪里。
我突然沉默了,朝肖星燁道:“送她回去吧。”
肖星燁有點詫異的看著我,拉著我到一邊道:“萬一她說謊呢?”
“已經不重要了。”我抬眼看著他,無奈的道:“我們能怎么辦?”
她終究是個人,殺劉東的是劉詩怡,家暴劉詩怡的是劉東,她似乎并沒有做錯什么。
這跟大部分人一樣,一件事情發生后,總是感覺自己是最無辜,最沒有錯的那個。
肖星燁咂了下嘴:“劉詩怡直播掙了不少錢呢,她這撿了個大便宜。”
我為肖星燁的腦回路給驚到了,不過他已經招呼著劉詩怡她媽上車了。
那木桶里留著的是帶血的碎裂蛇皮,以及帶血的米。
我和秦米婆將木桶抬出來,把米倒在前面的院子里,又把她吐出來的那些人臉死老鼠丟進去。
然后架著一些柴,灑上點硫磺,慢慢的燒著。
阿寶還以為我們烤什么,居然從哪扒拉出兩個土豆丟進去,想烤著吃。
我怕他栽火里去,伸手想將他摟住。
卻見身邊黑影一閃,墨修一伸手就將阿寶給抓住了,連那兩個差點丟進火里的土豆都被他寬袖卷住。
“直接就在這里剃吧。”墨修將阿寶摟到屋檐下,轉手接過秦米婆遞來的剃刀:“陰陽潭還在凈水。”
我想想也是,劉詩怡的怨氣就是散在陰陽潭里的。
見秦米婆抱著阿寶上樓了,這才走到屋檐下坐好。
墨修解開頭發,順了順頭發,剃刀從額頭慢慢往下。
只是一下,我聽到刮著“沙沙”響了兩聲,一股尖悅的痛意直接穿透了我的身體。
我痛得慘叫一聲,急忙起身。
墨修卻一把將我壓住:“別動。”
我反手摸了摸頭頂,只見漆黑的頭發落在地上,似乎還活著,不停的扭動。
手上并沒有血,可那股好像全身都在顫抖的痛意,卻依舊還在。
我抬頭看著一側的墨修:“我現在跟浮千一樣,割斷頭發會痛了。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