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逢春嘴角那縷血,從嘴角流出來后,就好像流入水中一樣,慢慢散開。
血色一縷縷的飄散在一直晃蕩的空氣中,然后慢慢的變白……消失在沉厚的空氣里,不見了。
就好像有什么吸收掉了血液,只留一縷白色的虛無。
想著從下了地逢后,就好像膠著的空氣,以及越來越照不遠的燈光。
我的心也慢慢跳了起來,緊靠著墨修,低聲道:“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?”
墨修沒有說話,只是緊拉著我,朝于心鶴道:“你和何壽帶他們出去。先退到祭壇,如果感覺不舒服,直接退出山谷那片白色的區域,到有顏色的地方。讓谷家布防,一旦出事,你們肯定有應對魔蛇的辦法!”
他說到這里,沉眼看著谷見明:“保命要緊!”
谷見明扶著谷逢春,眼神閃了閃,那張孩童的臉上,閃過堅毅。
朝墨修點了點頭:“那這魔蛇之事,就有勞蛇君了。”
谷逢春還要說什么,可一張嘴,就是一口暗紅的血。
她自己看著血色落在地上,瞬間變白,消失……
臉色也變得慘白,似乎明白了什么,任由谷見明扶著她往外走。
“那條魔蛇,在哪?”何壽這才轉過身來,往后一照吃驚的大叫道:“你們這是怎么樣了,怎么都白了?”
他只不過一回首,又忙將探照燈往身后照去,雙眼盯著洞內,慢慢倒退著回來。
一直到我們身邊后,這才轉過眼:“蛇君的意思是,那條魔蛇一直都在暗中窺探我們。把我們體內的顏色什么的吸走了?”
“你們先出去吧。”我輕呼了口氣,轉眼看了看墨修。
他朝我點了點頭,將何壽往后面拉了一下:“后退幾步。”
“為什么啊?”何壽雖說反問,卻還是照做。
“自己小心。”我大概明白墨修的意思,握著探照燈,和何壽一起往后走。
等光暈正好照著墨修腳后腳的時候,這才停下來。
墨修等身前一片漆黑后,伸手朝漆黑的空氣中探了探。
他身體處于半明半暗的交界處,手進入黑暗中,背對著我們,我也不知道他感覺到了什么,可心卻緊緊的提了起來。
于心鶴他們畢竟是巴山的人,所以可能已經猜到了原因,都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那條魔蛇在前面?”何壽聲音雖壓低了,可聲音里滿是興奮,還想轉過探照燈往洞內照。
我忙拉住何壽的手,看著探照燈光所照不過兩米距離外的黑暗。
沉聲道:“它不只一直在,而是我們已經在它身體里了。從我們落入地縫,空氣變得沉重膠著開始,就已經進入了它的蛇身里了。”
這實質一般的黑,就是那條魔蛇的蛇身。
它太大,或許是因為什么,虛化了自己的蛇身。
而且空氣中的黑從淡到濃,一點點的改變,所以我們并沒有感覺到。
這也是為什么,光照不到,可聲音卻傳得遠的原因。
“魔蛇不是黑白相間的嗎?”何壽指了指我手腕,微微靠了過來:“怎么這都是黑的?”
我朝他指了指旁邊地上的白石壁:“非黑既白,如果指的是這個呢?”
“不會吧?他還真的把自己……”何壽并著二指,然后分開:“這也太狠了吧?”
“只是猜測。”我也不太明白,只是看著墨修的后背:“等墨修感探完了后,你們馬上就離開。”
“你呢?”于心鶴這會也擔心了起來,扯了我一把:“你也幫不上什么忙,跟我一塊走吧,有什么事,蛇君回來告訴你就行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我將手放在她扯我的手上。
一肉色,一白色,分明得很。
于心鶴抿嘴,咂了一下:“也是,你本身跟我們就不一樣,而且有蛇君在,不怕的。”
何壽卻很興奮了,拿著探照燈,不時的晃動。
興奮的道:“也就是說,我們就是在魔蛇的身體里走。你們猜,它有沒有感覺?會不會痛?”
對于這位大師兄的腦回路,我真的不太明白的。
不過既然魔蛇沒有動靜,也就任由他玩。
一邊谷家姐弟就沒這么淡定了,
谷見明忙拉著何壽:“魔蛇的危害,你們沒見過,不知道。但無論如何,也別驚醒了它。”
“能有墨修厲害?”何壽冷哼一聲。
我沉吸一口氣,看著這不知道輕重的大師兄,幾乎咬著牙道:“你剛才也看到那些壇子了,墨修可能和魔蛇有一定的淵源。你也見過墨修化出的蛇身了,光是身軀都比魔蛇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