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逃離了巴山,對于這些還處于“神治”心理的巴山人,只是他們的巫神又一次拋棄了他們。
只會讓他們內心更加絕望。
巴山也就真的走向了滅亡。
或許谷遇時在知道龍靈母親不是神的時候,也是絕望的。
所以她問巴山的未來,卻把巴山的現在交給了我。
如果我選擇放手,巴山的未來,就真的如同那個杜鵑蛋里問未來的情況,變成了一條條的細蛇,然后毀滅。
可在摩天嶺上,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。
既然已然接手,就該承擔起這份責任。
我不好意思的看著墨修,輕笑道:“麻煩蛇君送我回去。”
墨修輕呼了口氣,微微伸手,將我的衣服弄了回來。
可那衣服,褲子被撕開了,衣服后背被磨蹭得不成樣了。
墨修給我穿的時候,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。
等我穿好后,還是將那件玄黑色的外袍給我:“我留了術法在上面,你脫下來,也不會自己回來了。”
“你不用?”我一想到這是他的皮幻化而成的,心里就有點古怪。
“本君強大,用不著。”墨修幫我將外袍穿系好,得意的挑了挑眉。
手撫了撫我的小腹,輕笑道:“一旦有事,你可以試試這個孩子。”
我詫異的看著墨修,他這是瘋了嗎?用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來博,而且還是玄門中號稱能讓蛇棺升龍的蛇胎。
“蛇胎先天有靈,你有孕之時,玄門都有所感應。它必然也想著安然出生,所以定然會回護于你。”墨修將手緊摁了摁。
我感覺小腹一暖,似乎有什么輕輕的游動了一下。
墨修扶著我的腰,慢慢蹲下來,對著我小腹道:“你母親現在還很弱,你得好好保護你母親,知道嗎?”
我瞬間為腹中的孩子感覺心酸。
這還沒出生呢,墨修就把這么重的擔子交給了人家。
遠處號角又響了起來,肥遺拖著雙身四翼劃過天空,直接落在我們旁邊。
“好好保護你母親!”墨修卻還是拍了拍我小腹。
這才抱著我,放在肥遺身上:“我就不回去了,免得他們打量著我。又是忌諱,又是好奇的。”
墨修從蛇棺而出,又可能和魔蛇有關,巴山人對魔蛇很害怕,確實還是不要露面的好。
我伸手抱住肥遺的蛇身,正要朝墨修伸手道別。
他卻皺了皺眉,又伸手將我抱起,讓我雙腳站在肥遺身上。
然后拉著我的手,掰著肥遺兩只翅膀的尖端:“還是站著好,你抓緊就行了,它不敢讓你掉下去的。”
肥遺被揪了翅膀,有些不滿的轉頭看向我們。
可對上墨修的眼,又慫慫的縮了回去,委屈的嘶了嘶蛇信。
我扯著肥遺的翅膀,想著到時它要飛起來,這樣站著怕是不太穩。
有點擔心的道:“我還是坐下來,抱著穩當一些。”
“不用。”墨修直接一揮手:“它不敢。”
遠處號角聲更急了,于心鶴還特意放了肥遺來接我,看樣子是不能再拖了。
我朝墨修笑了笑,扯了扯肥遺的翅膀。
正要離開,墨修卻突然縱身上來,摟著我吻了吻:“只能抱我的蛇身,明白嗎?”
說著,他朝我輕輕一笑,直接就消失了。
我看著墨修消失的地方,感覺肥遺展翅而起。
忙緊揪著肥遺的翅尖,想到墨修不讓我抱肥遺的蛇身,還特別點明,這回吃醋吃得明明白白,還承認,是怕我看不懂啊。
肥遺展翅從巴山上空飛過,所過之處,下面的樹林中間,似乎不時有什么呼應著,歡呼著。
連那些大樹最頂端的樹枝,好像都在擺動著。
我突然有點明白,為什么巴山人這么信奉著所謂的巴山巫神。
因為巴山,都在信。
所以谷遇時,逼我的,不是她的遺體,而是那些巴山人的希望。
只是這巴山沉睡多年,我一道召蛇令,蛇窟的白化退回,怕是里面那條魔蛇已經感應到了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