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當真如何壽用幻術演示的一樣,這也太恐怖了吧?
“要不你下去?”何壽幾乎習慣性的懟我。
“巴山除了我們這些人,其他能動用的,都在里面了。”谷見明也臉色發苦。
沉聲道:“努力種植藤蔓,或是以各峰的秘術加固山體,將崩塌的速度減慢。可這個洞不見底,而且洞底還有古怪東西出來,我們的人時不時莫名的失蹤,尸骨無存。”
也就是說,有什么地底的東西,順著這個洞往下爬。
到現在巴山這些人,都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?
我盯著那個洞,還有那些念著經咒的人聲,聽到洞里不時有碎石崩落的聲音:“這種情況,我爸媽倒是教過我怎么辦。”
谷見明立馬驚喜的看了過來:“您母親是地底一脈的圣女,如果提到過這種情況,肯定是知道怎么處理的。”
“你爸媽居然說過這個?”連何壽都驚叫了起來,扯著我呵呵的笑:“就知道他們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的,快說,怎么辦,都愁死我了。”
“跑啊!”我將何壽的手拍開,轉眼看著谷見明:“這種情況,不應該先跑,保命嗎。”
“如果整個地殼都在崩塌,還有東西出來,就應該先跑啊。”
“無論是什么種族,活著最重要,你們在這時扎藤蔓,施術法,也阻止地崩。還讓人在里面搞事情,被地底的東西拖走,這不是找死嗎!”我有時不知道怎么形容谷家這些人了。
他們認為是在堅守,對于我們普通人而,可能就是傻。
谷見明被我吼得愣住了,又用那雙黑白分明無辜的眼睛看著我。
像極了被我批評后的阿寶,可憐兮兮的。
我見他那樣,心頭涌過愧疚。
轉頭看向一邊的于心鶴:“你們都知道?”
于心鶴滿臉無奈:“我真的是葬禮后才知道的,我原先最多以為巴山的情況,就是種族血脈不得延續。哪知道……”
“巴山是個坑!”我感覺自己是腦袋有坑,才會著了谷遇時的道,入了這么大一個坑。
何壽只是在一邊呵呵的笑:“你現在跑也還來得及。”
我沉吸著氣,將自己心里頭那股子怒氣壓下去。
轉眼看著谷逢春:“這坑什么時候有的啊?”
“蛇棺遷離巴山后。”谷逢春冷冷的看著我。
聲音沉且嘲諷的道:“家主怕是不知道吧,龍靈造蛇棺就是為了制住這坑里出來的東西。”
“原本有蛇棺在,這個坑洞并沒有一直陷落,也沒有東西爬出來,可后來龍靈遷走了蛇棺,就留下了這個坑。”谷逢春要笑不笑的看著我。
一字一句的道:“所以論坑,龍靈更坑!”
我嚴重懷疑谷逢春這是在罵我,可我改了名字,不能承認。
正想再問什么,就聽到洞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。
跟著兩位女峰主,立馬順著藤蔓網,靈活的攀附了進去。
谷逢春想都沒想,轉身就朝洞里跑,邊跑邊抽箭搭弦。
洞里傳來急而低的鼓點聲,有時三下,有時四下。
好像大家都能聽懂,飛快的朝一邊挪去。
我知道是出事了,忙朝洞口走去。
何壽卻死死的拉著我:“躲我身后。”
只見洞壁上最下邊,那些結成網的藤蔓似乎被什么拉扯著,一個腰間系著白骨鏈的青壯抓著一根藤蔓,垂懸于半空中,還在努力朝上爬。
他腳底下,就是無盡的黑暗,可不知道為什么,他似乎怎么也用不上力。
爬著爬著,就痛苦的悶哼。
“腳!”于心鶴在我邊上,低聲道:“他的腳!”
旁邊很多燈光照在他腳下,為了方便攀在石壁上,他們都是光著腳的。
這會那夾著藤蔓的腳,好像被什么融化掉了血肉,直接露出了森白的骨頭。
可跟著,那骨頭也瞬間消失。
而白骨卻依舊在飛快的露出來,不過眨眼之間,那人的小腿全部成了白骨。
可細看的話,那又不像是被水流或是氣體流動腐蝕的,而像是有什么纏住了他的腳,一口一口的吞食。
先吃掉血肉,再咬下骨頭……
可我們這么多人,這么多雙眼睛看著,那人的腳下空空如也,什么都沒有!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