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谷見明拉在一塊的手,被墨修扯開。
他還引著水,將我的手洗了洗,確定沒有什么傷痕后。
這才沉聲道:“怎么是左手?以后婚盟留印記的話,也是這只手呢。”
“我這張皮不會留印記了吧。”我拍了拍自己的手背。
朝墨修沉笑道:“你別忘了,我這可是一張美人皮。”
“看把你美的。”墨修這會倒松快的輕笑一聲,拉著我的手。
一只手拎著谷見明的衣后頸,直接就跨過了谷家迎客的那個瀑布。
我就感覺他身形一晃,后腳一懸空,就已經到了摩天嶺下邊了。
墨修直接將谷見明放下,沉眼看了看蛇窟,聲音有些發沉:“混沌初生,陰陽兩極,非黑既白。當初我在蛇窟的時候,就感覺到那里只有一極,還以為是魔蛇的術法克制住了,沒想到果然還有一個極眼。”
墨修轉眼看著谷見明:“你們谷家用了秘術,將那天坑的陰眼遮住了?”
“是。”谷見明這會身形有些狼狽,靠著一棵古樹,重重的咳著:“天地生陰陽,必生兩極。你們下去的蛇窟是為陽眼,往外溢著白化之氣。”
“陰眼就是那個天坑,玄黑下沉,吞噬一切,卻又孕育著無限的可能。”谷見明臉如死灰。
沉聲道:“并不是我們不想如實告訴蛇君,而是一旦說開了,何悅……就不會繼任巫神了。”
我挑了挑眉,谷家為了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,真的是費盡了心思啊。
不過現在巴山的事情,已經不是一家的事情了。
我拉了拉墨修:“現在也別計較了,你帶了青銅鏡嗎?去天坑那里看看吧。”
墨修低垂著眼看著我,沉笑道:“谷家不急,你急什么。”
“甩鍋啊。”我拉著墨修,輕嘆了口氣:“我可不想,巴山如果陷落的話,這個鍋又甩給我。”
“到時萬一外界傳,人家巴山原本好好的,結果我一來。谷遇時這個家主死了,巫祭谷見明重傷要死了,少主谷逢春也傷得不輕,整個巴山都沒了。”我朝墨修聳了聳肩。
苦笑道:“那我就真的成了禍害了。”
“有我在,不會的。”墨修有些失笑,干脆將我摟在懷里。
趴在我肩膀,呵呵的沉笑:“你禍害我就行了。”
我被墨修這一笑,好像也放松了不少。
但還是扯了扯他的衣袖,懇求的看著他:“那就拜托蛇君啦。”
墨修搖了搖頭,朝谷見明道:“我不想見巴山那些人,你去傳訊,今晚所有人撤離出那個天坑地洞。”
“等明天一早,晨光一起,本君會在摩天嶺,以青銅鏡和玉璧布陣,借金烏陽氣,直射入地洞,先攪亂陰陽兩極的分化,再入地洞查看。”墨修說著,緩緩抬手。
五指之上,一條條黑且縹緲的細蛇騰空而起,瞬間朝著五個方向飛去。
谷見明看著那五條蛇消失,恭敬的朝墨修行了一禮,長嘯一聲召來白猿,由白猿背著,朝著天坑那邊去了。
我轉眼看著墨修:“你不去看,就知道怎么回事?”
“不用看。”墨修摟著我,抬眼看著夜空中的繁星。
沉聲道:“氣息變化,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。原先谷家怕是下了大力氣,特意遮住了那個地洞,我才沒有感覺到。”
“蛇君威武。”我聽墨修說得篤定,立馬拍著馬屁。
墨修卻搖頭苦笑,摟著我看著高聳入星空中的摩天嶺:“想不想上去摘星?”
“確定今晚所有人撤離地洞,不會有事?”我想到地洞里的東西,心里還是不太放心。
“有人在里面,才會出事呢。”墨修嘆了口氣。
摟著我直接騰空而起,眨眼間就到了摩天嶺上。
抱著我站穩后,這才沉聲道:“地洞是在崩塌沒錯,可如果谷家不去管,那些東西,也就是蟄伏在黑暗中,沉睡不醒。”
“可谷家為了防止崩塌,特意讓人進去又是布陣,又是結網的,那些東西聞著血肉之氣,怎么可能不醒。”墨修輕嘆著氣:“有時,很多事情,都是杞人憂天,才弄出來的。”
我想了想,確實有點道理。
不過到了晚上,摩天嶺的風更冷了。
就算有墨修的外袍,可風也從衣領、袖口不停的朝里灌。
墨修將我摟緊,揮了揮手,一道道透明的水墻順著摩天嶺邊緣就涌起,將風擋在了外面。
“這么厲害了?”我看著那被風吹得波瀾微起的水墻。
低聲道:“是學習了蛇棺里的術法嗎?”
墨修輕嗯了一聲:“你會看到的,蛇棺真的很玄妙。”
我皺了皺眉,墨修似乎對蛇棺有了一種認同。
“你現在不信,等以后見到了,就知道了。”墨修拉著我坐在摩天嶺,輕輕一點。
那件外袍如同水一般從我身上滑下來,蔓延著鋪滿了整個摩天嶺,宛如鋪了一張地毯。
我滿是羨慕的看著墨修,有這技術,以后去哪都不愁沒地方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