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想到何壽這只不靠譜的烏龜,還這么講究,還知道唱偈拜山。
可他長嘯過后,附近山林卻半點動靜都沒有,并沒有人出來迎接我們。
何壽呵呵的低笑,昂著的頭慢慢拉長,慢慢的變成了龜首,發出咕咕的怪叫聲。
這聲音很沉如悶鼓,卻一下又一下的好像敲打著心臟。
我聽著有點惡心想吐,于心鶴忙一掌拍在我后背,順帶還扯住了肖星燁:“凝神!”
隨著何壽長嘯聲起,對面碧波濤濤的水面上,突然無數大大小小的魚躍出水面。
“嘩嘩”的躍水聲,好像在歡呼,又好像在逃避什么的。
“格老子的,這魚還挺肥。”何壽一嘯收起,看著那些魚,吞了吞口水。
扭頭看了我一眼:“把你頭發松了,讓射魚谷家的人見識見識。”
“拜山得自證身份。我來吧,你估計沒法子自證。”于心鶴朝我呵呵笑了笑。
雙手舉過頭頂,扭著腰身慢慢到河邊,猛的雙擊掌。
她身上好像有著淡淡的藍光閃過,跟著原本沉靜的兩岸高山,樹倒石落。
那條巨大的巴蛇直接從我們這邊山頭,一拉蛇身,跨過正中的山澗,蛇頭直拉到對面山頭,然后蛇首一轉,居然盤著那邊一個上山頭,張嘴嘶吼著大叫。
那蛇身遮天蔽日,盤山踞石,昂首之間,有著吞天之勢。
肖星燁嚇得后退一步,轉眼看著我,滿臉的驚恐。
巴蛇盤山之后,于心鶴足尖輕點,一個縱身落在巴蛇身上。
昂首沉喝:“操蛇于家少主于心鶴,奉命陪同龍家少主何悅前來拜山!射魚谷家,請開山門!”
崇山兩岸,巴蛇嘶吼,河魚躍澗。
我突然感覺不知道是何年月。
肖星燁卻擔心的朝我靠了靠:“這不是清水鎮,這巴蛇這么大,會不會被天眼、衛星什么拍到啊?”
“怕什么,如果出事,也該射魚谷家賠。”何壽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道:“瞧你這沒見識的勁,谷家是主,我們是客,客人到了主家,就該保證客人的安全,連財物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現在的人,一點講究都沒有。”何壽嘀咕著說了兩句,瞪著我:“該你了。”
“我該怎么著?”我看著威風的立在巴蛇之上的于心鶴。
反手摸了摸頭發:“這東西一出來,這清山綠水可就沒了啊?”
回龍村龍家有什么本事,我都不知道。
見何壽雙眼立馬睜圓,要開罵了。
我被他給吼得心有余悸,忙道:“要不給你們泡個蛇酒?”
來前,也沒想到要自證身份什么的啊。
我爸外號蛇酒龍,那能自證的只有蛇酒了。
何壽一臉想死的表情,盯著我,雙眼明顯開始變綠。
我正想還有什么,就感覺眉心一熱,一條黑蛇從我眉心沖出。
一入山林之間,瞬間變大,直射巴山的崇山峻嶺中去了。
“你看你,這點小事還要蛇君來。”何壽瞥著我,冷哼道:“想想你家有什么拿手的本事,回去好好練練,別到了拜山,什么都拿不出來。”
“那他不用嗎?”我擔心的看著肖星燁。
倒想看看接骨水師怎么拜山?
“他?”何壽搖了搖頭,呵呵的笑:“威脅不到谷家,不用。”
所以自證身份就是為了證明來的是正主,沒有虛報身份?
沒有威脅的也不用?這是在排查啊……
隨著那條黑蛇潛入巴山之中,巴蛇所盤踞的山石突然晃了兩下。
于心鶴立馬縱身到我們旁邊,拍了拍手。
盤踞在山石之上的巴蛇,立馬回轉蛇頭,慢慢的游離不見了。
“這么大一條蛇不用冬眠的啊?”肖星燁看著從他頭頂游走的蛇,咂咂的道:“吃什么的啊?長這么大?”
“它不會冬眠。”于心鶴倒是好脾氣的看了他一眼。
朝我們指了指那挪開的山頭:“開山門了。”
只見那個山頭好像受什么大力,慢慢的往里拉。
山澗里的水“嘩嘩”的倒灌,卻見山腰上,綠樹之下,好像有著一條條粗壯的蛇尾往里拉。
“這拉山的是蛇?”我目測著那些蛇尾的粗壯程度,雖比不過于心鶴所操的那條巴蛇,可也有水缸粗了。
“是。”于心鶴瞥了一眼。
沉聲道:“巴山只是我們的簡稱,其實全稱是大巴山脈。由米倉山,大巴山,大神農架,武當山,荊山組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