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考慮問題太片面了,不夠深入,目光也沒有放長遠,強勢不錯,卻不能太強勢。”
陳衍一點撥,杜構立刻清醒了。
是啊,他跟房遺直身為房謀杜斷之子,在王珪即將下位,長孫無忌開擺的局勢下,本就是文官的代表人物。
而陳衍背后又有一眾武將支持。
連一個順帶的馬周若回到長安,很有可能成為這一代寒門子弟的代表人物。
從當前來說,他們的勢力確實太龐大了。
更別說,如果上一代退去,而他們這一代一個個冒頭,李義府他們也去到長安,程處默等人逐漸成熟,未來他們的勢力還會更龐大。
李世民可能不在乎這一點,因為他有那個自信壓得住。
但保不齊會在晚年的時候做些什么,為太子鋪路啊。
陳衍自已絕對是沒任何問題的,但他們這些人可就不一定了。
杜構眸光閃爍,重重點頭,“陳兄,受教了。”
陳衍看了他一眼,“未來的情況暫且先不管,因為局勢會一直變,誰也不清楚未來會怎么樣,到時候隨機應變即可。”
“就目前來說,我們回長安之后,該爭什么,不該爭什么一定要搞清楚。咱們的話語權已經足夠大,所以這方面可以放一放,站穩腳跟才是當務之急。”
“還有,朝堂不是打打殺殺,朝堂是人情世故!”
“就算咱們有背景,但該表示的依舊要有表示!”
“回頭你寫封信給你爹,探探口風,詢問一下哪些人值得我們親近,哪些人需要疏遠。”
“再一個,我們離開長安,說久不久,可也有一兩年了,關于目前朝堂的情況必須要了解清楚,特別是秘書省和戶部......”
陳衍說了很多,杜構一一記了下來。
跟陳衍相處這么久,杜構對于他早就服氣了。
平時大家可以跟兄弟朋友一樣相處,可在正事上,他選擇從心,全聽陳衍的。
杜構對自已很有自知之明,清楚目前的他遠比不上自家父親,也比不過被父親稱為‘近乎于妖’的陳衍。
沒錯,就是‘近乎于妖’。
在許多人眼里,陳衍真的很妖。
這幾乎成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識。
不多時,兩人來到杜構家前。
一進去,立馬便有一名長相秀美,看起來溫婉大氣的女子迎上來。
“妾身拜見渭國公,夫君已在堂前設座,國公請上座。”
“嫂子不必多禮,以我跟杜兄的關系,大可不必如此客氣。”陳衍擺擺手,側頭問:“對了,房兄他們到了吧?”
杜構目光移動到妻子身上,后者會意,輕聲道:“房兄和李公子他們剛到,正在正堂閑坐。”
“他們也挺快。”杜構笑笑,“陳兄,既然如此,那咱們趕緊過去吧,別讓大家等久了。”
“好,走!”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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