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芷晴一下子被問住了，她之前確實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
她擁有三系靈根資質，落日宗無疑是絕佳的修煉場所。

若不是那位內門弟子的安排，她根本不會出現在棲鳳閣，更不會與一位中年練氣中期的修士見面。

雖說上品符師每年能賺取不少靈石，在散修中的身份地位也不低，但相較于落日宗弟子的潛力，就顯得遜色了些。

且不說內門弟子，單單是宗門派到坊市執法巡邏隊的外門弟子，在人脈資源方面都要略勝一籌。

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未正式晉為上品符師，而且只是納妾。

要是對方是丹師的話，或許還值得考慮。

見夏芷晴沉默不語，呂陽淡然一笑，隨即起身準備離開。

夏芷晴回過神來，趕忙起身施了一禮，說道：“呂前輩，實在抱歉。”

……

前堂里，柜臺后的李掌柜看到呂陽出來，滿臉熱情地問道：“呂道友，怎么樣，我這位好友的女兒還不錯吧？”

呂陽微笑著拱手回應：“李掌柜的好意，我心領了。家中還有些事，我就先告辭了！”

李掌柜愣了一下，直到呂陽走出棲鳳閣，他才反應過來，皺了皺眉頭，趕忙快步走向后院。

“芷晴，這是怎么回事！你沒答應嗎？”李掌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。

這件事可是他和東家共同商議決定的，怎能如此兒戲？

夏芷晴趕忙將事情解釋了一遍。

李掌柜聽后，反倒覺得詫異：“不應該呀，坐鎮符師的待遇可不低，還能借此搭上東家的人脈，呂道友怎么會拒絕呢……芷晴，你確定把各方面情況都跟他講清楚了？”

夏芷晴連連點頭：“芷晴確定都講清楚了。”
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李掌柜取出傳訊符，將結果告知東家。

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。”傳訊符很快閃爍，傳來回應，“罷了，既然拉攏不成，那就保持正常合作關系吧。”

李掌柜仍不甘心地說道：“東家，要不咱們再試試？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李掌柜回到前堂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他是真心覺得呂道友不錯，可惜事情沒能如他所愿。

……

呂陽漫步在坊市繁華的街道上，陣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，他的心情也泛起了些許波瀾。

初次見到夏芷晴，第一印象還挺好，她體態豐腴，面容端秀溫婉，其他方面似乎也都較為契合。

雖然他無意成為棲鳳閣的坐鎮符師，但最后問的那句話，其實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
要是夏芷晴在綜合考慮自身情況后，依舊愿意，那他不介意為此付出一些代價。

然而，看樣子對方似乎沒看上自己。

她之所以來見面，甚至同意考慮成為妾室，恐怕完全是背后那位內門弟子的安排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，他也不能強迫別人。

“我是不是有點自視過高了？又或者是突破到二階符師后，就有些得意忘形了？”

這件事沒成，卻讓呂陽警醒起來。

在實力弱小的時候，他能時刻保持冷靜和謹慎。

但隨著實力逐漸提升，身份地位有所上漲，不知不覺間就有些飄飄然了。

一旦沒有意識到這點，很可能就會為日后的隕落埋下隱患。

人的驕傲自滿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。

想到這兒，他立刻開始審視自己。

從搬到青巖巷至今的點點滴滴，在腦海中一一閃過。

最終，呂陽長嘆一聲，他確實有些飄了。

出門次數明顯增多，各方面顧慮大幅減少，防護手段僅依賴法器和法袍，警惕性也降低了……這些還只是表面現象。

最關鍵的是，思維和念頭也不如在白楊巷時那般，每天都能自我反省。

這是極其危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