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王府。
趙可嫣聽到傳話,臉上血色霎時褪盡,聲音帶著顫意:“王爺現在何處?”
門衛垂首不忍直視:“屬下不知。”
滿堂喜慶的紅綢映著她蒼白的臉,趙可嫣深深吸氣,指尖在袖中掐得生疼,堪堪穩住聲線:“將這些都撤了吧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,終是無聲忙碌起來。
趙可嫣轉身步入內室,房門合攏的瞬間,強撐的鎮定土崩瓦解。
她背靠著著冰涼的門板,身子緩緩滑落在地,兩行清淚無聲淌下,在衣襟上的繡紋間暈開一片深色水痕。
這些時日的溫存與歡愉,原來皆是鏡花水月。
她早該明白,這般圓滿,本就不該屬于她。
可這條路,終究是她自己選的。
無論王爺因何取消婚儀,往后是守著側妃的名分獨守空閨,還是接過一紙休書返回母家,她都認了。
她只想見他一面,親口問個明白。
翌日清晨,趙可嫣對鏡梳妝,脂粉雖能修飾容顏,卻難掩那雙紅腫的眼瞼。
她將脊背挺得如青竹般筆直,步入廳中,向下人逐一交代婚儀取消的各項事宜。
“主子,可要遞牌子進宮面圣?”貼身嬤嬤待眾人領命散去,近前一步低聲詢問。
趙可嫣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縮,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:“王爺既已決定,想必早已稟明圣上,一切待王爺回府再議。”
她想著圣旨賜婚非同小可,王爺既作此決定,必已親自入宮陳情。卻不知此刻的秦沐正被困在城外小院,連一句口信都未能送進宮闈。
城外小院。
秦父一大早起來,把秦沐叫到院中,突然說要考教武力。
哪知一向不敢忤逆的秦沐,此刻卻像變了個人。
他垂首站在原地,任憑父親如何斥責,始終緊抿著唇不發一。
那雙握慣了劍的手死死攥在身側,指節泛白,卻始終沒有按上劍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