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夏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,但她敢肯定的是,許霽青這樣的人,一定直到最后一刻,還在為那幾十萬拼盡全力。
無憂無慮這個詞,本來就和他沒關系。
別人的青春是飛揚的球場,游戲排名和喊樓歌會,許霽青肩上每分每秒都壓著現實的重擔,在黑夜里一個人走。
她怎么舍得。
少女漂亮的眼睛看著他,在夜色里溫柔。
許霽青頓了頓,狼狽地移開視線。
他努力讓自已語調里的波動不那么明顯,“我以后還你。”
“不用你還,”蘇夏撅嘴,很有耐心地糾正,“都說了是預支補課費。”
“離畢業還有好久,今年補不完,還有明年呢,你想跑啊?”
下落不明的許文耀,軟弱反復的林月珍,前途命運全壓在他身上的妹妹,下半年無數場必須要贏的比賽……那么多東西背在他身上,攔在他面前。
可只要她在,一切都褪淡了,他只看得見那雙水亮的眼睛。
“不跑。”
許霽青說。
蘇夏就笑了,杏眼濕亮,白凈的小臉泛著粉,發自心底的歡喜。
路口的交通燈轉綠。
本來還是像剛才那樣,一前一后地走。
可蘇夏現在高興,膽子都大了不少,一點一點往許霽青身邊騰挪,像是被七八米外的一輛車嚇到了,小兔子似地貼上他垂在身邊的右手,軟軟地握了上去。
很拙劣的演技,要她真是演員,絕對能被群嘲上三天三夜的程度。
可許霽青只是很輕地掙了一下,就再也沒動,任那只小手裹住他伸不直的兩根手指,像兩個手拉手過馬路的小朋友,牽得牢牢的。
江邊的夜風濕潤,將蘇夏亂跳的心吹得平展。
他受傷的手血液循環不好,冰得沒點人氣。
幸好她手很暖和,再冷的寒冬都能捂熱。
他們這樣好像拉鉤啊。
她甜滋滋地想,小梨渦藏都藏不住。
拉鉤上吊,一百年不許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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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霽青能同意給她補課這件事。
蘇夏本人只是興奮了兩小時,就洗完澡美滋滋躺進被窩了,小師姐的反應比她還夸張。
李純:所以那服務生其實是你們學校美強慘數競大神,原來坐你同桌,你暗戀人家大半年,今天看不下去了所以英雄救美?
什么亂七八糟的。
蘇夏翻個身翹起腳,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,她敲了兩行字又刪了,大概吧。
李純年紀比她大,藝術院校里什么狗血八卦都聽膩了,被倆小孩談戀愛純得一個跟頭,……殺了我吧。
蘇夏:?
李純:是好的意思啦。
說實話,你開香檳塔那會兒我真的嚇死,以為你一不留神被我帶壞了,讓什么男狐貍精勾了魂,從此開始哐哐砸錢走上歪路,我連怎么跟蘇阿姨請罪都想了,幸好虛驚一場[保佑][保佑]
重申一遍啊,你小師姐是好人,就是看你前段日子朋友圈都不發了整天閉關練琴,怕你憋出毛病來,帶你去合法物化帥哥的好地方放松放松,沒有別的意思,天地良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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