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天到晚跟沒見過男人似的,當初我兒真是被你下了藥,才執意娶你!不然你這等風騷的貨色,我會準許你挺著孕肚進門?真是氣煞我也!”
婆母向來脾氣暴躁,六年來沒少打過蘇見月,蘇見月一聲不吭,護住允禮,不讓懲罰落在兒子的身上。
等夏氏消氣,裴長安才緩緩開口:“好了母親,你先去休息吧,我跟月兒說說。”
夏氏離開,溫潤如玉的男人望著蘇見月,月色下女人慘白漂亮的側臉更顯楚楚可憐,他不由嘆息。
掏出手絹想擦蘇見月的臉,卻被她疏離躲避。
“夫君,不必。”
她淡淡拒絕,嬌弱的外表下藏匿著幾分堅韌的決絕。
“我們成婚在一起就是場交易,你給我跟允禮名分,不要讓任何人知曉他非你親生,我會幫你應付婆母,無論受到怎么責罰也不生氣,因此這是應該的,你不用擔心。”
裴長安皺眉,攙扶起蘇見月。
“六年了,月兒,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?我從來都沒把此事當做交易,我想跟你成為真夫妻。”
聽見這話,蘇見月抿唇,搖頭,推開裴長安。
她親自挑選的夫君她信任,當年因為意外墜下山崖掉進溪水里,如果不是裴長安,她跟允禮早就死了。
因為感謝,她也愿意跟裴長安做下這個交易。
但裴長安再好,她至多也是感激之情。
男人知書達理、胸有城府,蘇見月看不透他,自是沒有男女之情。
再說了,她現在有允禮了,只要孩子能夠平平安安,別像他母親這般需要隱姓埋名,長大成人她就滿意。
想到這,蘇見月就不由覺得后怕,低頭看著孩子的臉。
裴允禮懵懵懂懂,抬頭望著蘇見月:“娘親”
當真是一模一樣!
蘇見月同裴景玨一起長大,男人的外貌她就算瞎了眼都能辨別出,若把允禮放在裴府,總有一天會暴露。
蘇見月驚覺不行,惶恐詢問裴長安:“夫君,我們一家人一定要投靠丞相府不行?你既然都高中探花郎,等圣上封官后,是不是就能搬出去”
話音未落,被裴長安打斷:“不可。夫人向來聰慧,難道不明白,表兄是當朝最炙手可熱的權臣,陛下年邁,朝中大小事全交由表兄管理,如此該交好攀附的時候,我們為何要離開?”
蘇見月無奈。
她當然明白,畢竟是裴府出來的丫鬟,學識見聞都比尋常家的小姐都要深。
愿意回到京城,也是抱著僥幸心理,以為長安高中,以后就能讓孩子上最好的私塾了。
沒想上天在故意嘲笑她,兜兜轉轉回到丞相府。
蘇見月思索該怎么離開。
直接同裴長安和離?結束交易?
那她必須先找到一門營生的手藝,才能供孩子學習
見女人沉思,裴長安似乎察覺到什么,安撫拍了拍蘇見月肩膀:“月兒,你輔佐我讀書溫習,六年蟄伏一朝高中探花,我們夫妻二人的美名名揚京城,連圣上都聽了去。”
“下月大辦賞功宴,陛下指名要見你,無論如何,你需陪我到那時,可行?”
聽這話,蘇見月點點頭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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