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下了床榻,對鏡整理好儀容,心中有些不安。
那她又是怎么回到府中,莫不是裴景玨幫她換了衣服?
那允禮呢,又在何處……
蘇見月心中存了事情,伸手將房門推開,想去外面叫來丫鬟詢問。
可剛打開門,迎面就是裴景玨的身影。
裴景玨手中端著托盤,目光溫和地上下打量她。
“你醒了,那就將這碗醒酒湯喝下。”
蘇見月往后退了兩步,神色中是少見的尷尬。
她垂下頭,刻意和裴景玨保持距離,態度疏離地沖他行了一禮。
“多謝相爺昨日幫我,不知允禮去了何處?”
聽到蘇見月張口就詢問允禮的去向,裴景玨并不急著回答,用手端起醒酒湯到蘇見月跟前。
“喝了我就告訴你。”
蘇見月抬眼確認他話中的真偽,而后一口氣將醒酒湯喝下。
出乎意料的,并不難喝。
“現在相爺可以告訴妾身了嗎?”
裴景玨發覺她態度疏離,心中有些不悅。
“昨日我已讓人將允禮從書坊接回,他身邊有丫鬟照料,就算得知你身體抱恙也自然會體諒。”
蘇見月心中松了口氣,追問道。
“昨日相爺將我送回,那我身上的衣衫……”
裴景玨看她這副垂著頭鵪鶉似的模樣,踏進屋中將房門關上。
“你覺得呢。”
語氣平淡的幾個字讓蘇見月心驚。
她咬唇,眼中蓄起了淚水。
“自然是丫鬟幫你換的,本相才不會紆尊降貴來伺候你。”
蘇見月得知真相松了口氣,換上一副送客的神情。
“我已經大好,無需相爺照料。”
裴景玨感受到蘇見月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,勾唇冷笑。
“若現在換成裴長安,你也會這樣用完就丟?”
蘇見月察覺到他這突如其來的酸意,皺著眉頭有些不解。
“相爺,你我二人到底身份有別……”
裴景玨冷哼一聲,態度瞬間變得冰冷。
“蘇見月,這些日子是本相縱的你膽子越發大了。”
許久沒有面對裴景玨這副模樣,蘇見月被他的態度震懾,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。
“昨日你醉酒輕薄本相也就罷了,今日還敢當我的面說這些話,你當真以為本相什么都能忍?”
蘇見月垂下眼,有些訥訥不敢。
“相爺恕罪,是我醉酒后無狀,還請您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裴景玨這番論氣得發笑,冷笑著道了幾句。
“好!真是個沒良心的!”
壓制住心中的怒火,他將袖中的金創藥丟在桌子上甩袖離去。
蘇見月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,愣在原地。
此后一連幾日,裴景玨都沒有再出現。
蘇見月每日心思都放在允禮身上,刻意不去想關于兩人之間的事。
她每日睡前依舊會將窗子鎖好,再也不見有人夜半偷偷入內。
千秋節前夜,蘇見月正在屋中試著明日赴宴的衣裙。
云娘十分大氣,不僅給她用了最好的料子,還多送了幾套首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