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就算你不喜歡她,又何至于害人性命!”
裴長安氣得閉了閉眼,強行遏制住心中的怒意。
“那又是怎么被人發現的?”
夏氏見裴長安沉默許久又無可奈何的問出此話,便知曉他不會坐視不理。
“她房中有一個丫鬟偷偷嘗了那湯被毒死,此事便暴露了……”
到底是一條人命,夏氏說起來還有些心虛。
“你莫要生氣,蘇見月已經讓人給了那丫鬟家十分豐厚的錢財,我也掩人耳目讓人給了些。”
夏氏十分愛財,可終是抵不過心中的愧疚。
她交代完事情便滑坐在凳子上,一副老態的模樣顯露。
“兒啊,你不救娘娘也能理解,左右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沒多少活的日子……”
這番話說到了裴長安的心上,他向來有些愚孝,此時見母親這副模樣心又軟了下來。
他嘆了口氣,心中將對蘇見月的愧疚掩蓋起來。
“母親,你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于我,找一個丫鬟給你頂罪。”
裴長安此舉也有自己的用意。
他剛入禮部任職不久,若是自己的母親出現這檔子毒害兒媳的丑事,只會連累他的官聲。
況且他是被母親拉扯長大,也舍不得她在監牢里度過余生。
夏氏徹底松了口氣,含淚向裴長安保證道。
“兒啊,是我被豬油蒙了心,今后再不做這樣的蠢事了。”
裴長安對此并不相信,只告誡道。
“若下次再出這樣的事情,只怕兒子也無能為力。”
夏氏點了點頭,又是一番賭咒發誓才作罷。
此后的兩日蘇見月對膳食方面把控格外嚴格,甘露仍舊未放棄巡查真兇。
她們都心知肚明是夏氏所為,只一點一點的探尋真相。
“月兒,昨日我聽母親說府中竟然出了這樣的事,今日我特意告假一天陪你處理此事。”
裴長安一臉關切的將蘇見月請到花廳,他身邊的小廝及時遞上來一個錦盒。
“這是母親出的錢,昨日特意讓我給你買的首飾,這些日子你為了管家操勞了許多,母親都看在眼里。”
蘇見月目光掃過錦盒里分量極足的金簪,心中明白了裴長安的用意。
她笑了笑,邀裴長安一同坐下。
“夫君來的倒是巧,今日正巧甘露帶人去捉拿真兇,那便和我一同看看吧。”
丫鬟上了茶,裴長安聽出蘇見月話中的深意,連忙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的心虛。
“府中前不久才出過丑事,夫人又何必鬧得如此興師動眾。”
蘇見月側目,眼中含了堅決。
“夫君這是說的什么話,那碗下了毒的湯差點被允禮喝到嘴里,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,我定要幕后之人以命相賠!”
許是蘇見月話里的狠意過于堅決,她緩和了許多,和裴長安對視溫和道。
“允禮是我的命,任何人都不許害他,夫君心中最清楚,那些勸說的話就不必再說了。”
裴長安坐在一旁住了嘴,額上微微濡濕。
不過一時,甘露就氣勢洶洶的回來報信。
“夫人,奴婢從門房開始查直到廚房進出過的每一個人都不曾放過,倒是查出來了結果……”
蘇見月眼神掃過裴長安,又落回甘露身上,帶著鼓勵的目光道。
“真兇是誰,當著二爺的面將結果如實道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