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長安看著蘇見月這般云淡風輕的模樣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月兒,你怎能這般詆毀神醫,我那時在邊關可是聽人說了廖神醫的本事,你這樣做豈不是白白糟蹋了我的心意!”
蘇見月嘆了口氣,“妾身是關心則亂,允禮往常心悸時只要注意得當就不會有事,況且自從我們搬來京城,允禮心悸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,或許不治也能慢慢好起來……”
聽著蘇見月這番話,裴長安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。
他下意識的接話,“那怎么能行!”
這話一出,他自己都感覺態度有些著急,連忙沖著蘇見月解釋。
“月兒莫怪,我心中過于掛念允禮的病情才會如此情急,況且能夠將允禮的心疾治好,于他長大成人也是一件好事……”
裴長安曉之以情動之以禮,恨不得從各方面入手將蘇見月說服。
他越這樣說,蘇見月心中對他的懷疑越重。
“可是我實在不能接允禮喝這種來歷不明的湯藥,一旦好歹,我著實承受不起。”
蘇見月刻意這樣說試探,裴長安聽了之后更加堅持不懈的想要說動她讓神醫來給允禮診治。
“你這樣諱疾忌醫是不對的,廖神醫醫術高超,定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,若月兒實在信不過他,可以替允禮試藥。”
眼見裴長安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蘇見月一顆心如墜冰窟。
裴長安平日里對允禮并不掛念,甚至還不如裴景玨的萬分之一。
不過去了邊關一趟再回來,就恨不得做一個慈父,這樣的轉變未免也過于大了。
為了避免裴長安起疑心,蘇見月此次并沒有再拒絕。
她面上做出一副被勸動的模樣,有些愧疚道。
“夫君的一番苦心,我已經明白,只是神醫已經氣惱離去,咱們若是真的錯過也就罷了,或許是允禮命中沒有這福氣。”
裴長安一聽蘇見月說算了,連忙改口道。
“月兒,你怎能就這般算了!若你愿意,我可以再次將廖神醫請回來……”
他說著話鋒一轉,“只是需要你跟著我一起去給廖神醫道個歉,越是這種醫術高超的人,脾氣越是古怪,只要咱們心誠,一定能將廖神醫請回來。”
蘇見月聽到此處,大約知道了裴長安想干什么,她垂下眼,輕聲答應下來。
讓身邊的丫鬟安置好允禮,蘇見月隨著裴長安一同乘著馬車出府去了那廖神醫的住處。
眼看著馬車一路出了京城繁華的街市,徑直往那偏僻的郊外走去,蘇見月心中起了些防備。
“廖神醫怎么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?”
聽著蘇見月詢問,裴長安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他們這種人,喜歡清靜十分常見。”
馬車悠悠的停在一處荒掉的院子前,蘇見月被裴長安扶著下了馬車。
兩人站在院子門口環顧,蘇見月覺得周邊也十分荒蕪。
裴長安現在手中并不缺錢,為何要將這神醫特意安排在這宅子里,住在相府豈不是更好?
還是因為害怕被人查出來什么,所以這神醫才愿意配合著裴長安住在這京城的郊外之處。
“月兒,你在此等候,容我上前去敲門。”
蘇見月站在原地等著,只見裴長安踏著石階走了上去敲門。
不多時,門內傳來了神醫的嘟囔,似乎是不受其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