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”
裴老夫人一拍桌子,指著地上跪著的珂兒。
“將她的嘴堵了,亂棍打死,也是給府里下人們一個警告。”
她目光掃光一旁抖若篩糠的小廝,眼中露出厭惡。
“將這小廝杖責四十,拖出去發賣了。”
老夫人發了話,下面的人立時上前行動,將兩人一同拖了出去。
屋中立時安靜下來,落針可聞。
“這件事雖然是那賤婢的錯,可是終究是你手下的人,也有你約束不當之責,若再有下次,我不會輕易饒過!”
蘇見月抬眼,看出裴老夫人眼中的警告之意,頓時起身應了下來。
“妾身明白,今日之事多謝老夫人為妾身做主。”
裴老夫人此時神情緩和了些許,“我知道你管家不易,我若不如此做,下面的人知道了這件事豈能服你,你也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。”
蘇見月站在原處垂首聽訓,心中明白這是裴老夫人有意恩威并施。
“鬧了這一出我也乏了,你退下吧。”
裴老夫人面露疲色擺手,蘇見月乖順的退下離開。
宋嬤嬤目送著蘇見月走遠,又將屋中伺候的下人屏退,這才走回到老夫人身邊。
“老夫人您瞧,這是搜查的人拿不定主意才從允禮少爺房間拿出來的。”
裴老夫人看到這帕子本沒有什么反應,可在宋嬤嬤的暗示下看到了帕子上一角繡著的花,她頓時神色大變,用手撫了上去。
“這針法……怎么從沒有見她用過?”
宋嬤嬤看著老夫人神情恍惚地陷入回憶,也神情莫測的開口。
“當初在咱們裴府里,這種針法只有忍冬和她的養父母會!可現在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允禮少爺的房間內!”
宋嬤嬤說著忍不住聲音發顫,“當初忍冬從府中離開的婢的事是奴婢親自辦的,她不可能活著!”
老夫人捏著那帕子閉了閉眼,看著一向穩重的宋嬤嬤六神無主的模樣,厲聲開口打斷她的話。
“莫要再說了,你去重新調查蘇見月的身世!”
宋嬤嬤連聲應下,連同著后背都有些冒冷汗。
忍冬的死本就是相爺的心病,她們這些人都有推波助瀾。
蘇見月又和忍冬一些地方十分相似,若她本就是忍冬,又在這府中安然的過了這么久,如今還身負掌家之權……
宋嬤嬤不敢再往下想,快步出了院子。
另一邊的蘇見月回到聽竹軒,在看到裴景玨的一剎那,原本平和的心再次提起。
她面露疲憊,有些厭倦了日日自顧不暇還要應付裴景玨。
“相爺怎么來到此處?”
裴景玨看她神情中含了疏離和疲憊,揮手讓院里的丫鬟都退下,單獨和她說話。
“是允禮將我請來的,說這院子里來了很多人,他有些擔心你。”
蘇見月眼神掠過在偏房門口露出一個腦袋瞧著她的允禮,心中有了些安慰。
“多謝相爺掛念,不過是發生了一樁小事,現如今已經解決了,就不勞您煩憂。”
裴景玨聽著這番話,只覺得送客之意只覺得有些過于明顯。
他烏黑的眼眸沉了沉,并不離開。
他壓低聲音,緩緩問詢。
“之前跟你說的事,你考慮的如何了?”
蘇見月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何事,避開他的目光,站在原地陷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