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看出允禮對裴景玨的依賴,她已經讓允禮不能和親爹相認,這點相處的時間也沒有必要阻攔。
她看著允禮乖巧地吃著裴景玨喂來的粥,心中也有些不忍心打破這幅溫馨的場面。
蘇見月轉身準備去了隔斷后的外間用早膳。
可她剛要踏出內室,就和迎面而來的裴長安目光相撞。
“月兒,你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,眼有些發青……”
裴長安的話說到一半,目光觸及軟榻邊上坐著給允禮喂飯的裴景玨,聲音戛然而止。
他眼眸中閃過驚訝,“表兄,他怎么會在此處?”
裴長安用眼神打量著屋中,總覺得是自己的到來破壞了這溫馨的氛圍。
他心中再次覺得古怪,就好似他們仨人才更像一家人……
“月兒,你隨我過來。”
兩人到了外間,裴景玨才借著話語將心中的醋意發泄出來。
“月兒,你如實回答我的話。”
他眼神緊緊地盯住蘇見月的唇瓣,質疑道。
“昨夜……你和表兄之間,是不是有事情?”
蘇見月看著他表情變幻到最后一臉凝重的模樣,只覺得心中好笑。
“夫君這樣質問我,怎么不將你嘴角的口脂擦干凈?”
裴長安下意識地去用指腹擦嘴角,看著指尖的紅意,頓時偃旗息鼓。
“月兒……”
他緩和了聲音,就見蘇見月神色冷漠的和他拉開距離。
“我和相爺之間不曾有過私情!昨夜允禮發了高熱,我四處求醫無門,若不是碰到了剛從圣上面前歸來的相爺,只怕如今允禮兇多吉少!”
蘇見月怕影響到屋內的兩人,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怒氣。
“而你身為允禮的父親,你當時人又在哪里?你自己幫不上忙,還要惡意揣測相爺對允禮的憐惜!”
裴長安被這一番話說中心事,他垂下頭,十分心虛地解釋。
“月兒,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昨夜是有事要忙……”
他上前,忽然想到昨天在蘇見月換衣時闖進來看到的那副場面,忍不住上前想拉蘇見月的手。
可還沒有碰到,就被蘇見月神色冰冷的警告。
“裴長安,我不管你昨夜在哪里,只勸你注意分寸,這里是圍場,多少人皇親國戚都在,如果你鬧出了什么丟人現眼的事,可沒人給你收場!”
裴長安如今官運亨通,此時被蘇見月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,覺得自己失了顏面。
他心中也涌出些不甘,蘇見月本來就是因為他做官才能到京城過這樣好的日子,憑什么開口指教他!
“月兒,我今日也奉勸你一句,你身為深宅婦人,最好還是照顧好兒子,少管閑事。”
蘇見月看著裴長安這副惱羞成怒的模樣,毫不避諱地和他對視,兩人都寸步不讓。
屋內的裴景玨依稀聽到外面的動靜,他將碗擱下,給允禮蓋上薄被,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將他哄睡。
允禮十分滿足的閉上眼,悄悄地握住裴景玨衣袖的一角睡去。
裴景玨輕柔的將衣袖從允禮手中拿出,然后去了外間。
“在吵什么?”
裴景玨平淡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僵持的氛圍,裴長安率先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,老實地沖他行禮。
“表兄。”
裴景玨掃過蘇見月生氣的臉,聲音更冷了幾分開口訓斥。
“看來你官職大了,脾氣也見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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