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鬧劇過后,人散了,漪蘭殿安靜了下來。
太子妃坐著看著門口好久,久久沒有動彈。
孫媽媽上前輕聲道,“太子妃娘娘,吵嚷了一早上了,乏了吧,去軟榻躺一下吧。”
“孫媽媽,殿下就那么…喜歡她嗎?”太子妃的聲音有些縹緲,整個人透著一股淡淡的哀傷。
“娘娘別多想了,其他女人都是過眼云煙,娘娘才是殿下的正妻,光明正大站在殿下身邊,陪著殿下走完一生的女人。”
“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護著哪個女人。”
“娘娘,對于帝王家來說,福大命薄的人太多了,娘娘不必過于憂心,娘娘只需要調理好身體,為殿下誕下子嗣。”
太子妃的眼眸微動,“家里尋找的名醫找來了?”
“嗯,過兩天夫人就會打著探親的名號來看望太子妃娘娘,到時名醫也一并帶來。”
太子妃眼中升起希冀,氣色好了一些。
……
紫蘭苑。
“殿下真是中了那鄉下丫頭的迷魂湯了。”沈良娣有些咬牙。
無端端被罰禁足,真是無妄之災。
沈良娣貼身丫鬟巧杏給她倒茶,“良娣消消氣。”
沈良娣喝了幾口茶,心情還是沒辦法平靜。
“一個小小承微,殿下竟為她盛怒至此。”
“張承微是殿下的恩人,旁人自是比不了的。”巧杏道。
沈良娣瞪向巧杏,巧杏立即跪下,“良娣恕罪。”
“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別人派來的奸細,說的話沒一句愛聽。”
“良娣,巧杏從小跟了你,對你是忠心耿耿啊。”
“我自是知道,不然早發賣你了。”沈良娣道,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良娣。”巧杏起身,再給沈良娣續茶。
“良娣,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?”
“不管是誰做的,我只管看著就是了。”
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
沈良娣想到了什么,羞紅著臉小聲說道,“昨天說的教我房中之術的,去個信,讓父親盡快送人過來。”
她要借著禁足時期好好學起來,到時定把殿下勾到她房里來,讓殿下對她魂牽夢繞,再也不去旁人房中。
“是,良娣。”
………
明月苑。
“良媛,真的被你說中了,有人要沉不住氣了。”翠丫道。
“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,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,怎么能容許一個沒家世,沒背景,沒母族榮耀的鄉下野丫頭在頭上蹦噠。”田良媛冷聲道。
“那姜側妃和張承微明明是同鄉,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。”翠丫感嘆道。
“就算是親姐妹,一個受寵,一個不受寵,也會天差地遠。”
“良媛,說不定還真是姜側妃做的呢,她肯定是嫉妒張承微受寵。”
“她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寡婦,能有多大的能力做這種事。”田良媛不屑。
姜氏就是肚子爭氣,不然憑她那如此不堪的身份,怎么可能進得了東宮。
“良媛,皇后娘娘的責罰剛過,如今又被殿下禁足一個月,這可怎么辦好啊。”
“急什么,反正又不是只有我被罰。”田良媛倒是看的開。
“張承微的臉都那樣了,以后就算好了,能不能侍寢還不一定,太子妃那里,除了十五,殿下幾乎不去,姜氏就更不成威脅了,她昭華殿的門,殿下壓根都不會踏進半步。”
“所以,急什么,目前還沒有那個狐貍精有本事能勾走殿下呢。”
…
柔芳院響起了一陣“噼里啪啦…”打砸聲。
嬤嬤婢女跪了一地,滿眼驚恐。
林良娣砸累了,滿頭熱汗的停了下來。
“人呢,死哪里去了,沒看見本良娣熱嗎?”
婢女們趕緊爬起來,倒水的倒水,扇風的扇風。
林良娣喝了幾口水,吹著涼風,暴躁的腦袋逐漸平靜下來。
這時,一個陰柔的太監彎著腰進來屋里,見到一屋狼藉,已經見怪不怪,“給良娣請安。”
林良娣眼底滑過暗色,揮了下手,婢女們都盡數退出了屋,關上了門。
“許公公,事情可辦的干凈?”
許公公跪著上前,殷勤的替林良娣按摩起腿來,“良娣放心,絕對不會查到良娣頭上的。”
林良娣想到這,冷哼了一聲,“本想著毀了那狐媚子的臉,殿下就不會寵幸她了,結果沒想到低估了她在殿下心里的位置了,早知道就直接弄死她了。”
偷雞不成蝕把米,反被禁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