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太醫仔細診斷一番,稟報道。
“殿下,承微體內并無毒素,看臉上皰疹倒像是起的不服之癥。”
“不服之癥?”張承微念叨著,暖香居的花草在她入住的第一天就全部移除了,怎么會有不服之癥,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看向身上的新衣服,立即對胡太醫說道:“胡太醫,你幫我看看我這衣服可有問題?”
胡太醫捏起了一點袖角,碾磨了下,然后伸回手,看指腹上淺淺粉末,他聞了一下。
“是花粉。”
張承微臉色一變,朝北君臨俯下身來,“殿下,妾身確實對花粉有不服之癥,身上這件新衣是早上司庫送來的,沒想到衣服上竟帶有花粉,定是有人想要害妾身的命,請殿下為妾身做主。”
“傳司庫管事的來。”
沒一會,司庫的管事慌里慌張的趕來。
“參見殿下。”
“今早司庫是不是送了新衣給張承微。”
“殿下,今早司庫并沒有送新衣給張承微。”
“怎么會沒有,你說慌!明明就是司庫的人送來的,說是我之前裁剪新衣落下了一件,這才今早送了過來。”張承微激動道。
司庫管事跪在地上,額頭抵著地板,“殿下明鑒,司庫所出都有記錄,絕不會出這種紕漏的。”
張承微背脊發涼,一股無力感襲來,為什么總是有人要害她。
就在這時,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“殿下。”東宮護衛首領在門口跪下,“在湖塘發現了一具溺亡的尸體。”
“進來。”北君臨揚聲道。
東宮護衛首領快步進來,身后跟著四個護衛,他們抬著一個擔架,上面躺著一個剛從水里撈起來的尸體。
一眾女眷頓時晦氣的用帕子捂住了鼻子。
姜不喜看到被水泡得發白的尸體,胃里有些翻涌,干嘔了一聲。
北君臨頓時就對護衛首領怒斥道,“誰讓你們把尸體也抬進來的,污了漪蘭宮的地,出去。”
曹首領汗流浹背,趕緊讓手下抬尸體出去。
綠袖看到了抬著從身邊經過的尸體,她頓時瞪大了眼睛,顫抖著聲音說道,“承…承微,這是今早送衣服的宮人。”
張承微身子震了下,隨后顫抖著身子低泣的對太子殿下說道,“殿下,這具尸體就是給臣妾送來衣服的宮人,定是被背后之人滅了口,請殿下一定要給妾身做主。”
北君臨看了福公公一眼,福公公立即了解,出去檢查尸體。
沒一會回來回話,“殿下,他是馬廄里干雜活的小夏子,平日里從不跟人交流,性格比較孤僻。”
“去查一下,看他今天跟誰接觸過,再找一下看湖塘那邊可有目擊證人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福公公領命出去了。
“曹首領,在你眼皮子底下發生命案,巡查不力,去領三十軍棍,如有下次,你曹首領的腦袋也別想要了。”
北君臨的聲音很淡,卻能讓人膽戰心驚,不敢喘大氣,沒人敢造次。
曹首領抱拳領命,“謝殿下恩典,屬下定當加強東宮的巡邏,絕不會再有類似事件發生。”
曹首領出漪蘭殿的時候,腳是軟的。
張承微還在低泣。
“暖香居的一眾奴仆不能護主,各領十大板。”
張承微貼身丫鬟綠袖打了一個冷顫。
“林良娣一眾女眷,嘲笑他人,毫無憐憫之心,禁足一月,罰抄女戒十遍。”
太子殿下盛怒之下。
漪蘭殿眾人大氣都不敢喘,背后泛起冷意。
還不止這些,太子殿下為了查出是誰害張承微,東宮上下所有奴仆都仔細盤查了一遍。
一時間,東宮上下人人自危。
最后在另一個不受寵的曹承微屋里找到了花粉,曹承微因此被太子殿下貶入了浣衣局。
還非常順帶的查出了不少潛伏在東宮里的奸細和心懷不軌之人。
一網打盡。
等等,打了張承微兩巴掌的姜側妃呢?怎么沒被罰?
“側妃姜氏,出手傷人,驕縱蠻橫,禁足…”
姜不喜悠哉打斷北君臨的話,“殿下,皇后娘娘曾叮囑臣妾要每日出去走動曬太陽,這樣才對腹中胎兒好。”
“你拿母后壓孤!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姜不喜慵懶的倚靠在圓椅上,半點都沒有太子殿下盛怒下惶恐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