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女細作身上搜出了軍機密函的信后,就帶韓蕓汐走了。
回到帝都秦王府時,已經是午后。
回來后的第一件事,龍非夜就丟給了韓蕓汐錢袋,韓蕓汐這才想起這一茬來。
她也沒不好意思,坦坦蕩蕩從龍非夜錢袋里抽出了一張三百兩銀票,笑呵呵道,“謝啦,一清二楚啦!”
龍非夜沒回答,轉身就走。
看著他消失在花園里的背影,韓蕓汐忍不住想,這家伙晚上會住下來嗎?還是還有事情要忙。
她下意識裹了裹衣裳,這才發現他的披風還在她這。
本想追過去,轉念一想還是洗干凈了再還他吧。
一見韓蕓汐裹著男人的披風回來,小沉香就小跑過來,“主子,這披風是誰的呀?你去哪了?一大早奴婢到處找不著你。”
“兜風去了。”韓蕓汐揣著三百兩銀票,心情格外晴朗。
“這披風……”小沉香還想追問。
韓蕓汐手指放在嘴上“噓”了一聲,小沉香就不敢煩她了。
翌日傍晚,韓蕓汐過去送披風,敲了門許久都沒人開,她便推了下,發現門并沒有上鎖。
那家伙沒有鎖門的習慣嗎?還是這里太安全了?
韓蕓汐走進去,發現一切都還是老樣子,干凈得體,只是,那座冰山真的不在。
秦王府對于他來說,或許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罷了。
把披風放在書房,韓蕓汐也不知道怎么了,不自覺輕輕嘆了口氣,聳了聳肩便離開。
幾日來,她并沒有閑著,給云閑閣的小書房添置一些藥柜和書架,買幾本醫藥集來看,補充解毒系統里的缺漏。
雖然不閑,但是日子也算舒坦。然而,她并不知道,不管是
龍非夜,還是宜太妃,又或者是后宮那幾位女主子,全都在秘密調查她。
她的父親韓從安不僅僅被太后召見過,也被龍非夜召見過,弄得韓從安自己都反反復復去翻查韓蕓汐出嫁前住過的閨閣,想找出點什么蛛絲馬跡。
“主子,都調查過了,確定云閑閣那位是如假包換的韓蕓汐,出嫁之前,韓家的婢女和兩位小姐都親眼看到她蓋上紅蓋頭被送上花轎的,從韓家到到王府,穿城而過,走的是街市,做不了手腳。那天晚上,喜婆也守著呢。”楚西風詳細的回稟。
“臉上的毒是她在花轎里解的?”龍非夜冷冷問。
“上轎前還有疤,落轎就沒了,只能是在轎子里解的。”楚西風遲疑了片刻,補充道,“主子,王妃娘娘能一碗藥就解了長平公主的毒癬,我看這事對她來說不難。”
“既有才有貌,何必藏著掖著,遭人白眼?”龍非夜再問。
其實他之前對韓蕓汐一點興趣都沒有,不管她是怎樣的人,不管她美不美,總之,這個女人是太后和皇帝強塞給他的,永遠入不了他的眼,他都打算在新婚之夜將她趕出芙蓉院,送到郊外別宮去永遠軟禁。
豈料,韓蕓汐新婚之夜居然救了她,隨后展現出來的醫術和為人處事的做派,一次又一次給他意外。
“殿下,伶俐不如癡,依屬下看,如果王妃娘娘把才貌露出來了,就未必能嫁給你了。”楚西風笑著說道。
這話,說得好像韓蕓汐有多想嫁給龍非夜,所有隱忍都是為了嫁給他,至少在龍非夜聽來就是這個意思。
龍非夜看過來,面無表情,可誰知道楚西風不怕死,居然又道,“主子,依屬下看王妃娘娘喜歡你呢,屬下……”
然而,話還未說完,龍非夜的天生冰冷的眸光就沉了,楚西風一個哆嗦立馬識相地閉了嘴。
一無所知的韓蕓汐過得很舒坦,只是,好日子總是短暫的。
就在她以為宜太妃會因為長平公主的事情而消停一陣子的時候,一個意想不到的麻煩找上門,擾得連宜太妃都清凈不了。
“主子,又有人來求醫了,進不了咱們王府的門,就在外頭守著不走呢,聽說還是鎮國公的三夫人。”小沉香氣喘吁吁地來報。
也不知是誰給傳的謠,韓蕓汐治好穆清武的事情傳開了,而且還越傳越玄乎,說她深藏不露,謙虛低調,不是廢材,而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。
利用種種虛擬出來的事跡,把她說得像再世華佗一樣神,太醫和各路神醫醫治不好的疑難雜癥,到了她這里全都不是事兒,迎刃而解,一碗藥就能見效。
這樣傳也就罷了,居然還傳說她圣手仁心,不收診金藥金,古道心腸,優先給窮人家看病。
于是,從昨夜開始,就有不少病人家屬聞訊趕來,不管是達官顯貴、皇親國戚,還是尋常百姓家,全都跑來求醫。
謠傳把韓蕓汐捧得那么高,形象塑得那么好,如今患病上門求醫,她要么澄清自己無才,貽笑大方;要么就只能出診,一旦輕易拒絕,必定會落人口實的。
一切來得太突然,能在帝都輿論圈里折騰出這么一大頭條來,并非一般人辦得到。
這背后的人,無疑是要捧殺她,用心太險惡了,竟給她出了這么個進退兩難的大難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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